覃娘點了點頭,她與王昉一道往木樁走去,口中是繼續說道:&ldo;你如今身子骨好了,往後練起劍來也能輕鬆些…&rdo;她說到這的時候,是些微一頓,才又言道:&ldo;你別瞧這劍握著輕飄飄的,若真想把它當做一件武器,那麼不僅需要巧勁,也需要你手上的力量。&rdo;
王昉心中明白,這是覃娘在教她要踏踏實實走好每一步…
世間事皆如此。
只有踩穩了每一步,往後的路才能越走越順暢。
因此她便笑著與覃娘點了點頭,口中是言:&ldo;多謝覃娘教誨。&rdo;
覃娘聞言,知曉她是聽明白了,帶著直爽勁的面上更是多添了幾分笑:&ldo;你不嫌我囉嗦就是。&rdo;
她這話說完,是循了四周,側頭看向王昉,低聲說道:&ldo;你那日與我提過的事,我已幫你去相看了幾個,年歲不算大,卻都是自幼學的,只是…她們到底是窮苦出生,自幼也不通這些禮儀規矩,你若放在身邊怕是不合適。&rdo;
這是前幾日王昉與覃娘提過的一樁事‐‐
自打王昉醒來後心中就一直有這個想法,琥珀幾人的忠心毋庸置疑,可是當初她卻只能看著她們一個一個死去…因此她才想在身邊多添幾個通武功的,只是覃娘說得對,國公府的丫鬟又豈是那麼容易進的?
王昉想到這,一雙眉便稍稍攏了幾分,是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ldo;我身邊倒是有個嬤嬤,最善管教人。&rdo;
只是到底還是要與紀嬤嬤好好商量下。
何況管教丫鬟可不是幾日就成了的,會是一件事、通又是另一件事,要把一絲都不通的丫頭教成一個合格的丫鬟,的確不是一件容易事。
索性她也算不上著急‐‐
她心中所著急的事還有許多,可是那每一樁每一件都得徐徐圖之,久而久之倒也把她的性子漸漸養了幾分出來,因此這會她也只是平平說道:&ldo;勞覃娘先幫我相看好,且再過幾日,若成了我便與你說。&rdo;
覃娘自然是言&ldo;好…&rdo;
她也知曉高門大院裡頭不簡單,要是能幫襯這位四小姐些,她自然也是願意的。
…
金陵城裡已進入了五月中旬。
天也越漸熱了幾分,大多數人皆褪下了春衫,換上了更輕薄的夏衫…有些怕熱的姑娘家更是打起了紈扇,輕輕晃晃的,送來一段涼意。
而在這樣的日子裡,卻有一個訊息比這夏日的風還要快,它恍若平地乍起的風波、或者是蓄謀已久的小獸終於覺醒,在一夜之間席捲了整個金陵城,甚至可以說是席捲了整個晉國…在位已有九年的天子劉謹,終於要在這元康九年的五月迎來他的及冠禮。
這是一個象徵,象徵著他們的天子終於成年了,同時也象徵著掌權九年的攝政王衛玠,該歸政了。
歸政‐‐
九千歲真能這麼容易歸政?
這一則猜測,縈繞在整個金陵城、甚至全國各地的官員和百姓心中。
當年先帝駕崩,劉謹以七歲稚齡登基,又晉衛玠為攝政王統管朝政…這麼多年,百官迭替,換了一批又一批新鮮的血液。而天子雖已上朝面見百官,可批閱的奏摺、下達的命令,哪一個不是出自九千歲的手筆?
這天下,不知有多少百姓與百官,只知衛姓,不知劉姓。
在這樣一日又一日的猜測中,劉謹的及冠禮越發靠近,而這金陵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