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
千秋齋的冬日素來是慶國公府最暖和的,王昉這才站了一小會身上的寒氣便已去了個乾淨,她任由半夏替她解開斗篷便徑直打了簾子往裡進去。
裡屋的氣氛還有些不好。
紀氏依舊低著頭抹著眼淚,王允也黑沉著臉坐在一旁…
至於父親、母親,不拘是面上還是眼中都帶著幾分疼惜與悲憤。
王昉面上未有什麼變化,她走上前朝傅老夫人行了一禮又朝程宜幾人問了安,才與傅老夫人開口說道:&ldo;祖母,先前陶陶與棠之書信知曉江先生近些月就在金陵附近…如今三哥的腿這樣,可要遣人去尋一尋江先生?&rdo;
她這話剛落…
紀氏握著帕子的手便止不住一頓,神醫江先生都能救好老夫人的舊疾,那麼阿冀的腿…
她抬眼看著傅老夫人剛想說話,便被傅老夫人冷冷瞥來一眼,那一眼毫無溫度,比起往常的任何一眼看起來都要駭人,讓她止不住便把話嚥了回去。
傅老夫人見她未曾說話才又看向王允,聲音冷淡:&ldo;老二,你們先回去吧。&rdo;
&ldo;是。&rdo;
王允站起身,而後是朝王珵也拱手一禮才拉著紀氏往外走去。
紀氏臨到門口卻回過神來:&ldo;老爺,阿冀的腿…&rdo;
這個蠢婦人!
且不說江先生能不能救,即便江先生真的能救,按照母親如今的態度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去救?那個小畜生,給他鋪好的路不肯走,還敢折騰出這樣的事來…如今不僅得罪了言家,連帶著家中之人也得罪了光。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帳東西…
還不如死了乾淨!
他沉著臉也不說話,徑直拉著紀氏往外走去。
等王允和紀氏退下,程宜原先尚還能抑制的情緒這會卻是再也止不住,她站起身抱著王昉哭出聲來…自己這個傻女兒都快被人賣了竟還想著幫人,她想到這心下便又痛恨起了王冀,連帶著對紀氏和王允也生了幾分往日從未有過的憤懣之情。
她鮮少這般不顧儀態的痛哭…
王昉見此面上止不住帶了幾分疑惑,似有不解,疑聲問道:&ldo;母親這是怎麼了?&rdo;
程宜聞言面色越發不好…
偏偏那些醃髒話又不可與王昉說,她心下一嘆便只是這般抱著她,哭得卻是越發響了。
王珵面色也有幾分不好,他站起身看著王昉,眼中也帶著幾分疼惜與悲憤…剛才知曉那事後,他是真得想提了手中的劍把王冀和言庚的頭砍下來,那兩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尤其是那個言庚。
他只要想到那個畜生…
那個畜生差點就玷汙了自己的女兒,就恨不得對他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憤。
傅老夫人看著三人,面上是止不住的疲態和疼惜,好一會她才開了口:&ldo;老大,你陪著程氏先回去。&rdo;
這便是有話要與王昉私說了。
王珵與程宜素來慣聽傅老夫人的話,因此聞言也未說什麼,等程宜去裡間重新修整了一番才由王珵扶著往外走去。
屋中除了傅老夫人與王昉,再無其他人…
傅老夫人看著王昉,面上強撐了一個舊日的笑,朝她伸手口中是言道:&ldo;陶陶,過來。&rdo;
王昉順勢便走了過去,她看著傅老夫人面上的疲態心下也止不住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