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後杜姨娘為了杜家之事還是捨棄了與秦邢的情愛，義無反顧入了王家，其後秦邢也跟著一道入了王家成為了王允的近侍。

王佩的手撐在廊柱上，她怔怔抬了一雙眼看著王昉…

她知道王昉是真的知道了，也許不止是她，就連千秋齋的那一位保不準也已知道了。秋娘之事、玄空門之事…這無論是哪一樁哪一件都不是小事，按照傅老夫人那個性子迎接她的會是什麼?王佩思及此止不住便打起了一個寒顫。

三春裡的夜色帶著無邊的寒冷…

王昉看著王佩臉上的不敢置信，她站直了身子負手於身後，燈火與月色拉長了她們的身影…她收斂了面上的情緒重新歸為靜無，化為冷意，晚風拂過王昉的面，而她緩緩而道：&ldo;六妹，黔驢技窮，你該認命了。&rdo;

認命?

王佩的面上帶著幾分怔忡，黔驢技窮，她該認命了?

半夏領著幾個嬤嬤從拂柳齋外緩緩走來，她看著王昉面上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朝她屈膝一禮…而後便看著王佩，口中是言：&ldo;奉老夫人之命，六姑娘身患重疾未免連累家人，連夜送姑娘去家廟。&rdo;

她這話說完無視眾人面上的怔楞，便又跟著一句：&ldo;六姑娘，請吧。&rdo;

重疾?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六姑娘何時患了重疾?可她們這個念頭也只是剛剛起來，想起先前四姑娘與六姑娘說的話，她們不是傻子，即便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有一樁事是可以確定的…六姑娘必定是行錯了事，若不然老夫人怎麼會掰這樣一個理由?

家廟可不是個好地方…

六姑娘這一去只怕難以再回來。

幾個丫鬟想到這心下便不住打起鼓來，跟著便都垂下了臉往後退去，生怕要跟著王佩一道去那受苦。

王佩未曾錯漏過這些人面上的情緒與神色，她站直了身子，一雙眼緩緩滑過場中眾人…也許是已經知曉自己的命運，她竟然沒有像先前那般惶恐不安。她甚至還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而後她看向王昉緩緩說了話：&ldo;你能贏我不是因為你有多聰明，而是你的命比我好。&rdo;

&ldo;你有疼愛你的家人，有維護你的朋友…&rdo;

&ldo;可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只能靠自己…當年是王珩害了我的外祖父，害了我們杜家幾十口人，我想為他們報仇雪恨又有什麼錯?&rdo;

&ldo;六姑娘!&rdo;

半夏的聲音揚了幾分，就連面上也帶了幾分沉怒之色：&ldo;您要記得您也姓王，行事說話都要記得謹言慎行。&rdo;

&ldo;呵…&rdo;

王佩的喉間溢位一聲嘲諷的嗤笑，她抬眼往前看去…偌大的王家在這夜色之中，彷彿也因為沾了歲月的痕跡而多了幾分滄桑之態：&ldo;所謂的清流名仕也不過如此，你們即便能堵得住我一人之口，可我杜家幾十條亡魂的怨氣還有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你們能攔得住嗎?&rdo;

&ldo;你!&rdo;

半夏看著眼前的王佩，即便再好的脾氣也止不住被激發出來…偏偏眼前這個不管如何還是王家的正經主子。

她剛想發話讓幾個僕婦領著她走，便聽到王昉淡淡開了口：&ldo;你錯了…&rdo;

王昉的聲音在這夜色中輕而縹緲，可她的神色卻帶著鮮少得見的莊重與肅穆。她一瞬不瞬地看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