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卻道:“我兒不必犯險,有父兄在,自會替你做主,終不會讓你一個女兒家吃虧。”三娘表面上應了,此事卻記在了心頭。
父子三個又說些家常閒話後,太公說起今日又是三娘生辰時,三娘方才記起這事。當下太公便教殺豬宰羊,排佈下大宴席來,又請了李家莊撲天雕李應前來,闔莊人都來慶賀,替三娘慶賀生辰,又與林娘子接風洗塵。
扈成這頭宴席擺佈好,少時那撲天雕李應帶了管家鬼臉兒杜興並幾名莊客,擔了些蔬果酒禮前來相賀。到了前堂拜了太公後,三娘亦前來見禮。
只見那李應三十歲上下,也是一番好表人物,但見:鶻眼鷹睛頭似虎,燕頷猿臂狼腰,疏財仗義結英豪。愛騎雪白馬,喜著絳紅袍。背上飛刀藏五把,點鋼槍斜嵌銀條,性剛誰敢犯分毫。李應豪傑真壯士,人贈名號撲天雕。
卻說李應也早知一丈青名頭,雖知她乃女兒身,但也不見輕慢,與三娘見禮後,太公請李應首位,李應哪裡肯坐,直扶太公坐了首位,李應幾番推辭才坐了第二位,扈成坐了第三位,三娘坐了第四位。林娘子與大嫂時氏等女眷自在內苑開席。
坐定後,酒過三巡,三娘起身舉盞敬李應道:“扈嵐經年不在家中,多得李官人幫扶莊內,恩情自銘記於心,他日必報。”李應起身道:“同是左近村坊,休如此說,我也自看那祝家仗勢欺人,因此不忿,三娘寬心,但我在時,兩家必定休慼與共。”
三娘大喜,著實與李應結交了一番,李應也喜三娘巾幗豪爽,兩個說到義氣時,三娘便拜李應為義兄,李應也有此意,當下兩個便在堂上燒了黃紙,結拜為義兄妹。見兩個結拜,眾人都是大喜,紛紛前來敬酒,三娘千杯不醉,自然也是豪邁不羈。
吃了一夜酒後,李應自在莊內歇了。三娘服侍老父安睡後,想起祝家之事,想道早晚會有廝殺,便翻出青花甲來整束,但卻只覺那衣甲穿上身後,甚是緊縛,心頭奇怪,又脫了衣甲後,來到林娘子屋內。
大嫂時氏正陪林娘子敘話,聽了林娘子遭際,免不得寬慰一番。見三娘火急火燎的進屋來,時氏道:“小妹飲了那多酒時,還不安歇麼?”
三娘急道:“大嫂、師嫂,你們與我看來,這幅衣甲一年多前方還合身,怎的這時穿了便甚是緊縛了來?”
時氏與林娘子都是針織高手,起身看了後均是掩口而笑,三娘不明就裡,時氏拉著三孃的手道:“三娘已經是大姑娘了,胸脯與臀下日漸長大,一年多前合身,這時該大的都大了,自然便不合身了啊。”
三娘紅了臉,囁嚅道:“真不是個事兒。”林娘子笑了笑說道:“女子到了年紀既然會如此,想不到三娘身姿如此之妙,將來定會將自家官人迷倒了。”
兩女取笑了三娘一回後,三娘臉更紅來,林娘子看了看那衣甲道:“這衣甲可以改一改來,幾片身甲接縫處挑了線,重新縫過,便可合身來。”時氏也道:“也費些手腳,但若是林家嫂子一起動手時,不一夜也就能改來。”聽了這話,三娘大喜過望,當下拉著兩個嫂子的手謝了一回。
當夜,時氏與林娘子挑燈替三娘改那衣甲,又取新綢布做了衣甲底襯,三娘在桌邊看了一回,不自覺沉沉睡去。待得天明時,發覺衣甲已經改好,頓時大喜,拉著兩位嫂嫂又叩謝了一回。
但穿上一看時,卻發覺不對了,這衣甲改過又加了襯底後,便再也掩不住那身段,穿上後便活脫脫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一望便知是女兒家來。
三娘苦著小臉道:“兩位嫂嫂,改得倒是合身了,只是這胸前能再束一束麼?”時氏板起臉道:“說甚傻話,女子胸前最是要緊,但束得緊了,不但有礙身子,便是呼吸也難,你還怎的動武?”林娘子也笑道:“三娘,你胸前偉岸,如何能束得住?看這架勢,日後還要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