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官職乃是山東路轉運使,駐節之地該是在濟州,何故至此?”
柴進微微一笑道:“多時未曾見三位,特來相會。”三阮皆不是蠢人,這柴進要來相會,何不光明正大前來,這般暗夜前來,必有不可告人之事。
當下三阮先請柴進坐了,重整杯盤後,便請柴進吃酒。酒過三巡後,阮小二方才忍不住動問道:“大官人有何話便請直說,自家老兄弟都不必藏著掖著。”
柴進嘆口氣道:“只是近來憋屈太甚,來尋你三個吃杯酒而已,並無他事。”阮小五哦了一聲道:“大官人有何事不順?”柴進又嘆口氣道:“只為燕青、李逵兩位兄弟之事。”
阮小七也是應道:“我三個也正說此事,兩位兄弟太不值當了。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卻落得這般地步。”柴進點頭道:“正是,想當年李逵兄弟不顧兇險,下那枯井救我,我柴進這輩子都記得的。”
阮小五長嘆一聲道:“鐵牛兄弟與主公最是親厚,燕青兄弟又是盧員外親厚之人,主公都拉下臉來,發落了兩人,我等這些人若是犯錯了,也就絲毫不會顧念舊情的了。”
柴進頷首道:“正是這話,如今招安了,都做了朝廷的官,整天行事都得小心翼翼,只恐哪一天行差踏錯了,便是萬劫不復之境啊。”
阮小二重重一拍自己大腿道:“還是當年在梁山是逍遙快活,規矩雖然也有,但卻沒那麼大。如今出去一趟,便連穿衣都有講究,唯恐哪天穿錯了衣裳,教人恥笑,丟了官威。這般不痛快,還真不如回石碣村去。”
阮小五勸道:“哥哥,你吃醉了。”柴進卻笑道:“性情中人,此乃心裡話。”頓了頓柴進又道:“此時雖然朝廷那些奸臣管不到我們頭上,但想來好似高俅、童貫這些奸臣還在朝中作威作福,心頭便萬般惡氣都來。高俅這廝,害我家叔叔,這個仇一直未曾得報,如今都招安了,只怕這輩子都無法報仇雪恨了。”
阮小七拍案而起喝道:“大官人切莫憋屈,這等事俺們三個大可做得。尋個機會,俺們三個去趟東京,專找高俅那廝,一刀結果了便是。”
阮小五皺眉斥罵道:“你這廝莫不是喝醉了?只我們三個,如何能殺到東京去?”阮小七大聲道:“便點起水營兵馬,駕五百戰船前去便足夠了!”
阮小二也皺眉道:“此事太過荒誕,不提也罷,若要出動水師,必有兵符印信不可,否則沒有軍糧、器械,又調不得船隻,如何出兵?”
柴進也勸道:“不可為我私仇,壞了大事。”言語勸住了,阮小七悶悶的坐回去,口中道:“原來做官便是這般不快活,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柴進道:“說句心裡話,我也做官憋屈太甚,時常想著能否回到梁山時候那般逍遙快活的日子去。”
阮小七哦了一聲道:“大官人有何主意?”柴進笑道:“便是辭官而去,幾個兄弟再佔山頭,重整梁山替天行道大旗,便可重過那逍遙快活的日子。”
三阮聞言皆是大驚,阮小五驚道:“大官人,如此這般豈不是背了盟誓?當年入夥之時,可都是說了,義氣為先,兄弟手足之情不可棄。”
柴進嘆口氣道:“但如今都已經招安了,如今主公整日都教各處弄什麼整頓風氣運動,宣講公義道理,全然都不顧兄弟義氣了,當年盟誓卻不知她又記得幾分?”
說到這裡,柴進站了起來道:“主公殺了石猛兄弟,雖說是石猛兄弟犯錯在先,但也只是剋扣了救災錢糧而已,又不曾害得人命,就不能從輕發落麼?再說燕青、李逵兩位,去打那擂臺,都簽過生死狀的,那任原便是打死了也是無由。後面鬧將起來,乃是任原徒弟鬧事,兩位兄弟殺了些鬧事之徒,何罪之有?竟然就這般被罷官趕了出去,真是教人心寒。”
阮小五眉頭緊鎖,見柴進只顧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