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乏了,閉上眼。心底有一絲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輕吐一口氣,心底的潛在的暴力傾向浮出來——她要殺了龍晃雲。
“他們將裴止天囚禁了?”龍晃雲挑高劍眉,為心底竄起的那股揪心疼痛停頓了兩秒。揮開不熟悉的感覺,他牽起抹冷笑,“再去探。所有士兵開始準備,三天後,子夜進攻鎮南王府。”
得令的將士全退下,留下龍晃雲一個人在廳內。
沉思了一下,他站起身:“冷炎。”
“王爺。”冷炎的身形出現在階梯之下。
“到裴止天住的地方看看。”突然又有了股想看她的念頭。
“是。”冷炎燃了燈,“請王爺這邊來。”
紫微院看著那娟秀的字型,龍晃雲淡淡地笑了,伸出手:“你出外邊候著。”
“是。”將燈籠遞給他,冷炎不忘道,“也許裡邊還留著什麼迷藥,王爺當心。我和冷炙就是不小心……”
“嗯。”打斷屬下的囉嗦,龍晃雲舉上步內行。不知為什麼,心底有絲絲緊張、喜悅和……盼望。像是,在尋找一份寶物,等待許久了的寶物。
不禁一笑。為自己可笑的心理。他無非只是想去看看裴止天的地方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幽靜的庭院,細而多的蟲鳴四下圍困著他。
燈光下一條寬而長的樓道廷伸至上,沒入轉彎。
一步步踏上去,為腳下的晃悠遲疑了一下,終究向前再邁去。沒一會兒,他就發覺這樓道晃悠得厲害但不至掉下去。裴止天怎麼會喜好這麼一條吱吱作響的樓道?
“咿呀——”
被推的門向內轉開,漆黑的屋內,僅燈籠光茫所及之處才可照出可行的地方。
邁進去,裡面地基與外邊的完全不同。尋著燈,燃了。屋內一下子亮起來。
很大的屋,分成了廳、書屋與臥室三間,淡雅至極的中性擺設,只看得出主人喜好簡單實用的設定,沒有一點雜物,連用以隔開內外間的屏風都是素色的面,只右下側用紫線繡了蘭花。
薄唇緩緩掀起笑,壞心眼想,那個假男人會不會刺繡?
吸一口氣,淡淡的,彷彿空中也彌散著她特有的那股香味。是藥香,長期服藥的藥香。像它的主人,淡薄得讓人回味無窮。
入獄……這下子,依她的性子,可不是隻以藥倒疾風三天這麼輕鬆就算了吧。
這次真是委屈她了呢。不過,那些人應該只是嚇嚇她吧。
想到那張傾城傾國的面容,不自知的,深沉黑眸盈滿溫柔。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宮中,約三年前吧。
記得她身穿一身淡紫的衣,站在那兒,陽光輕輕灑在她身上、頰上,映出玉瓷般的效果。是那麼的美麗動人。微風拂過,她做了他看到她第一眼就想做的事,弄散了她的發,撫過她的面頰。那如瀑的烏髮披散下時,簡直如夢似幻,差點溺死他。當時,他幾乎就認定了他會永遠愛她。
當然那也只是“幾乎”。
因為後來的事,迅速讓他在五秒鐘之內改變想法,並且立即對那個可惡的女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來他的眼光也真是不錯,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女人。而連他那個擁有三千後宮的皇兄都大笑,說裴止天只不過是個像極女人的男人罷了。
反過來想想,裴止天是厲害,有著這麼張絕美面龐還能讓人深信不疑她是個男人。
忍不住笑一聲,放任自己去想象裴止天在這屋內的一顰一笑,每一個不經意的舉動。
唔,裴止天,很美。
相較於龍晃雲的悠閒,裴止天這邊只能以慘不忍睹形容。
第一個夜她就悲慘地感冒了。想想她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