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較真兒——最有資格較真兒的賈璉,如今也沒這個膽子計較。
等晴雯去了,她又拉著邢岫煙追問起了近些天在桃花巷的事情,等聽說邢岫煙帶了《霸王別姬的草稿來,頓時就來了精神,一疊聲的催促邢岫煙把草稿取來。
“你不是困了麼?”
焦順上前摟著她道:“那草稿什麼時候看不成,等明兒……”
“那我就睡不著了!”
史湘雲猴急央告:“姐姐快去取來,等我看完了再睡不遲!”
邢岫煙見焦順點頭,這才取出草稿給史湘雲過目。
這時晴雯折回來道:“二奶奶說怕打攪太太歇息,說要是咱們老爺不急著睡下,乾脆去西廂說話就是。”
這就更不合禮數了。
史湘雲微微蹙眉,但想到鳳姐姐如今也有孕在身,便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草稿上。
“這……”
焦順裝作遲疑的樣子,半晌才起身道:“罷了,早些將她打發了,也省得她沒完沒了的糾纏。”
說著,又叮囑邢岫煙看管好史湘雲,以免她看的興起真就徹夜無眠。
此後焦順轉去西廂,其情其景不可細表,非要概括,不過是一場徒逞口舌的無ji之談罷了。
…………
經過一晚上的發酵。
王閣老被焦順舉薦,得以出任詹事府詹事的事情,迅速傳遍了朝野上下。
大多數士人因此對王閣老的評價愈發不堪,但這並不妨礙王閣老的府門前,重又恢復車水馬龍的盛景——畢竟充任東宮詹事就意味著,王閣老幾乎必然會成為輔政大臣之一。
至於焦順麼……
他最多也就是輔政,距離大臣還差了些行市。
宮中。
陪讀太監李忠小跑著來到宮門口,見繇皇子正兩手托腮坐在門檻上發愣,便笑道:“殿下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不妨跟奴婢說,奴婢一定給您辦妥!”
小傢伙卻是充耳未聞一般,半點反應都沒有。
李忠見狀,又道:“殿下可知陛下欽點的東宮詹事是誰?就是前陣子搞出了新儒學派的王閣老!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舉薦他的竟是焦順焦大人!”
“先前王閣老要摘工學的桃子,那可是一點都沒手軟,誰成想焦大人反過來竟還主動舉薦他,足見公忠體國……”
“小李子。”
“奴婢在!”
繇皇子打斷了李忠的長篇大論,緩緩抬起頭來,悶聲問:“父皇的龍體,是不是、是不是已經……”
“殿下慎言!”
李忠嚇的臉都白了,戰戰兢兢的道:“皇上春秋正盛,肯肯肯定能千秋萬載!”
繇皇子微微撇嘴,起身拍了拍屁股道:“我要去鍾粹宮給母妃請安。”
在他想來,宮中能對自己直言不諱的,大概也就是生身母親吳貴妃了。
李忠自然不可能攔著繇皇子進孝,於是忙帶著他轉奔鍾粹宮。
等到了鍾粹宮中,早已經不耐煩的繇皇子,也沒等宮女太監們通傳,便小跑著進到了殿內。
“殿下、殿下!”
為首的女官大驚,急忙從後追趕,但追到裡間門前時,卻又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繇皇子則是毫不猶豫的推門闖了進去,結果就發現母親正在屋裡洗腳,一隻秀氣可人的嫩足踩在水盆裡,另一隻則高高踩在身前之人的襟懷上。
再一細瞧,那用巍峨托住吳貴妃裸足的,卻不是容妃還能是哪個?
“容妃娘娘?”
繇皇子很是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不明白為什麼是容妃再給母親洗腳。
容妃則是一下子漲紅了臉,下意識想要起身,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