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現欲便又勃勃而生。
…………
再說賈母院裡。
跟著在廳裡忙了一陣子,鴛鴦得空出來,原是想把那魔方好生收起來,可等到了廂房裡,看著魔方腦子裡就浮現出平兒的那番話,一時不由怔怔的出起神兒來。
作為老太太的左右手,鴛鴦可以說是站在了奴僕的頂點,便府裡的主子們等閒也要給她三分薄面。
可也正因為達到了頂點,才讓她對前路更為迷茫,總覺得不管未來如何,都只會是一路往下滑。
而焦順的出現,則像是在這茫茫前路上亮起了一座燈塔——雖然是可望不可即的燈塔,但這並不妨礙鴛鴦對其生出‘寄情’之感,並對其暗中關注。
這些日子每每聽聞焦順在外面,又取得了什麼樣的成就,她就忍不住心馳神往,將自己代入其中。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被焦順幾句將心比心的言語,就輕易觸動了心絃。
原本以為是自己一廂情願,不想就聽了平兒那番言語,隨後又得了焦順的禮物……
“姑娘、姑娘!”
鴛鴦正捧著那魔方遐想連篇,金文祥家的就匆匆尋了過來,見她正捧著個物件把玩,急的直頓足道:“我的好姑娘哎!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擺弄這些玩物?趕緊把那天大的喜事兒告訴老太太,讓她老人家也跟著高興高興啊!”
鴛鴦的手一緊,只捏的那魔方咔咔作響,隨即忙又小心的放在了妝盒裡,起身咬牙道:“好,那你就跟我去見老太太吧!”
說著,扯住自家嫂子便往堂屋裡去。
“哎!姑娘,你要做什麼?姑娘!咱們再商量、再商量啊!”
金文祥家的瞧出不對來,一時嚇的魂的都飛了,打著提溜兒往後縮,可還是被鴛鴦生拖硬拽的到了堂屋廳裡。
彼時老太太在羅漢床上對坐談笑,焦順和賈璉則圍著一張方桌表演著虛情假意,見這姑嫂兩個拉拉扯扯的進來,都下意識停了話茬。
到了屋子正中,鴛鴦丟開嫂子的手,噗通一聲跪倒在賈母身前,悲聲道:“老太太,昨兒大太太來找我,給大老爺保媒,說要討我去做小老婆,因為我不肯依從,大老爺索性說我戀著寶玉,不然就是要等著往外聘,還說我就是到了天上,這一輩子也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如今是鐵了心的,當著眾人在這裡,這輩子莫說是‘寶玉’,便是‘寶金’‘寶銀’‘寶天王’‘寶皇帝’,我也不嫁!就是老太太逼著我,我一刀抹死了,也不能從命!”
“若有造化,我死在老太太之先,若沒造化……”
聽到這裡,焦順也終於依稀記起了原著的劇情,下面好像鴛鴦就要賭咒發誓一輩子不嫁人了。
雖說這事兒本來和他沒關係,可瞧這丫頭烈性,他也不由動了惻隱之心,於是插口道:“鴛鴦姑娘用不著如此,老太太活菩薩似的,素來又最疼身邊人,往後自然少不了你一段好姻緣。”
鴛鴦感激的看向焦順,但略一遲疑之後,她還是咬牙賭咒道:“若沒造化,等服侍老太太歸了西,我也不跟著我老子娘哥哥去,或是尋死,或是剪了頭髮當尼姑!若我有半句假話,日後再圖別的,天地鬼神、日頭月亮照著嗓子,從嗓子裡頭長疔爛了出來,爛化成醬在這裡!”
說著,又從袖子裡翻出一把剪刀,左手扯散了頭髮,右手攥著剪子就鉸!
等眾僕婦丫鬟得了老太太吩咐,撲上去阻攔時,已剪下了半縷來,好在她頭髮茂密,重新挽上還不算太明顯。
必是賈母早被氣的渾身亂顫,把柺杖往地上重重的一戳,怒道:“好啊、好啊!我通共剩了這麼一個可靠的人,他們還要來算計!”
說著,又遷怒起了賈璉王熙鳳夫婦:“你們原來都是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