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冷的嗓音:“我這裡不入俗流,你若要迎他進來,我便只能請你出去了。”
不多時,只見那院門一開,賈寶玉順著門縫鑽出來,隨即忙又反手關緊了房門,好像生怕焦順會衝進去攪人清淨一樣。
呸
什麼玩意兒,當焦大爺樂意進去不成?!
焦順又暗啐了一口,心下對這妙玉愈發不喜,面上卻笑道:“寶兄弟果然是在這裡,到叫我好找。”
賈寶玉聞言有些莫名其妙:“焦大哥找我做什麼,莫非是又有新車?”
說著,就探頭探腦的往焦順身後張望。
見他這副懵懂的樣子,焦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苦笑道:“兄弟莫不是忘了,咱們說好了要商量建廠的事兒?陛下那份銀子都已經調撥到了內府賬上了,咱們又怎好再拖延下去?”
“這……”
賈寶玉這才恍然大悟,他這幾日只圖情景,那還記得什麼造車大業?
尤其這事兒還涉及了幾萬兩銀子……
他訕訕的撓了撓臉,支吾道:“其實這等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咱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就好。”
“那就趕緊計議!”
雖然焦順早就已經在工部見識過,舊官僚們磨洋工踢皮球的本事,但瞧賈寶玉這副‘下次一定’的嘴臉,仍是氣不打一處來。
扯著他回了怡紅院裡,正要把自己擬的章程拿出來,讓這小子見識一下什麼叫高效率時,忽見彩霞風風火火的尋了來,說是太太有請,而且是請焦大爺和寶二爺一起過去。
焦順和賈寶玉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既然王夫人相招,自然是要過去走一遭的。
…………
與此同時。
趙姨娘和賈探春這對兒母女,再一次在秋爽齋裡聚齊。
比起先前水火不容的架勢,如今因有了共同的目標,兩人之間倒緩和了不少。
只見探春拿著剛本裝訂起來小冊子,煩躁的翻了幾頁,忽的丟在桌上,搖頭道:“不是她,她那晚確實一直在家不曾外出。”
“這……”
趙姨娘一時難以置信,同時既慶幸又後怕,心道虧得當時自己沒有把話點透,否則豈不是等同是自投羅網?
可當晚那若不是李紈,又能是哪個?
這園子裡難道還有旁的錦衣玉食、身嬌肉貴、風騷入骨、欲壑難平的婦人?
想到這些個條件,趙姨娘下意識望向了東北方,心道若真是那人這事兒倒難辦了——焦順可未必會偏向自己,倘若和她聯起手來……
趙姨娘打了個寒顫,忽聽賈探春篤定道:“姨娘別胡思亂想,那晚絕不可能是太太!”
“好啊”
趙姨娘本來巴不得是別人,但聽女兒說的斬釘截鐵,心下就泛起酸來,一隻手叉腰一隻手點指著探春,噴嘴兒茶壺似的質問:“事到如今,你竟還向著她?!你就不怕她查出什麼來,把咱們娘仨給……”
“姨娘說什麼呢!”
探春沒好氣的白了母親一眼,認真道:“姨娘也在太太跟前伺候了十幾年,若真是太太,那晚又怎會認不出來?”
趙姨娘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兒,卻兀自嘴硬道:“也許是她刻意掩飾呢?反正我當時就覺得有些熟悉,肯定是我認識的人!”
探春原本十分篤定,可聽趙姨娘這一說,也不禁猶疑起來,說到底她也只是處經人事,並不清楚在那種情況下,女人能不能一絲不漏的遮掩過去。
有心向趙姨娘請教請教,卻又恥於說那腌臢事兒。
“姑娘、姑娘!”
恰在這時,侍書在門外揚聲稟報道:“咱們做的八珍話梅太太已經收下了,還給了一罈子桂花陳釀,說是宮裡賞下的,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