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衣服釦子用包袱裹起來,隔著柵欄遞給學徒:“把這東西送到焦府去。”
“哪個焦府?”
“自然是工部司務廳主事焦大人的府上。”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最近總捱罵的那個!”
學徒一臉亢奮:“外面都說他是國賊來著,那這小尼姑該不會是什麼忠良之後吧?就像戲裡演的那什麼、什麼孤兒來著?”
“趙氏孤兒。”
朝奉給他解了惑,旋即催促道:“快把東西送去吧。”
那學徒答應一聲,拎著東西匆匆去了。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那學徒就小跑著趕了回來,見朝奉還在伏案書寫什麼,便笑道:“掌櫃的,東西我已經送過去了,您看還有什麼要做的?”
說話間滿眼希冀,只盼著朝奉說一聲‘無事’,也好早些上板歇息。
卻聽朝奉頭也不抬的吩咐道:“你出去,從外面把門帶上就成。”
“哎。”
學徒脆生應了,正要往外走,忽又覺得不對,愕然回頭望向朝奉:“掌櫃的,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被辭退了,趁天還沒黑,早些回家吧?”
“為什麼?!”
“為什麼?”
朝奉指著門外牌匾問:“咱們恆舒典的東家是誰?”
“紫薇舍人薛家啊,這小的還不能知道?”
“薛家太太大爺如今在何處?”
“榮國府啊,您一天說八遍!”
“這焦大爺如今又在何處?”
“好像、好像也是在榮國府,報紙上說的……”
“哼”
朝奉嗤鼻一聲:“這不就結了?咱們這一行不打饞的不打懶的專打不開眼的!焦大爺的事兒你也敢胡亂議論,我若不辭了你,日後豈不要受你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