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啦!”
有人乾脆提議:“咱們一起把她喊下來算啦!”
“哥們,你追的女孩叫什麼名字啊?”
Cheney居然笑呵呵地回答:“她叫Minacle!”
底下真的開始喊了:“Minacle;下來,Minacle下來!”
還好他沒說真名,班小花乾脆把窗子關上,帶上耳機聽歌。
樓下喊了許久,最後大家都覺得無趣,開始紛紛譴責這女孩架子大。有人提議:“要不彈點歡樂的歌,咱們娛樂娛樂算了。”
Cheney依然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吉他聲一轉,彈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大家多半會唱,跟著一起唱了起來,乾脆有人在樓下的草坪上一坐,開始享受月光和音樂。
看來這群人一時半會不打算散啊,耳機裡的音樂刺破耳膜般尖銳,班小花有點坐不住了。她知道他是法國人的浪漫做派,但是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想法呢?自從重生為班小花後,本來低調平靜的她立刻化身為緋聞中心,好不容易到了新環境,她可不想在大學裡再來一次風暴。明明白天已經拒絕過他了,他為什麼還會在晚上再來?班小花想起他說過的話:“中國女孩說不的時候,其實意思是好的。”他在以為她欲拒還迎麼?
時鐘漸漸指向十點,已經有些人倦了,乾脆回去睡覺。Cheney依然有些不甘心,抱著他的舊吉他,坐在草坪上,固執地仰望。班小花拉開窗簾,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了Cheney孤單單的一個身影,坐在窗下,看這架勢等不到刀子,他是不會走的。
班小花看看四下無人,這才抱了那洛書下樓。Cheneyg一看見她立刻眼神閃亮,用生澀的漢語說:“我終於等到你了。”
班小花往後邁一步:“我們換個地方再說話。”
Cheney點點頭,跟著她走。學校的東北角的綜合樓是仿清代風格而建,樓前是一個小池塘,此時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Cheney眼神一亮:“這裡好,我喜歡,像故宮。”
班小花吸了一口氣:“Cheney對不起,我想我白天可能說的可能還是不夠清楚,我不會跟你去法國,你也沒必要為我留下來,我們之間背景文化差異都太大,不可能在一起。”
Cheney居然表情輕鬆:“我明白,你說No;那就是真的No。”
班小花詫異了:“那你為什麼還……”
他揹著吉他,雙手插在口袋裡,一笑露出一口雪白好看的牙齒,用法語低喃:“我想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夜晚。”他接著聳聳肩:“可惜你沒有下來,大家一起玩很開心的!”
班小花聽這話突然輕鬆了,一陣內疚湧上心頭:“我在樓上聽見你的歌了,很動人。Cheney對不起,我給你打了電話的,可是沒打通,中國和法國的文化可能不一樣,我如果剛才下來會有麻煩的,對你對我都不太好。”
Cheney眼睛閃亮:“Claine;我懂的,再聽我一首歌好不好?”
晚風驟起,隱約傳來的沙沙聲像是夜雨敲窗。Cheney衝她淺笑一下,彈了一首法語歌。
她聽句子尚可,歌詞無論中文英文法語均聽不出個數來,只聽得懂零星的幾個詞。
“落日映照的河面”“閃光的下午”“內一樣的記憶”……
她聽不太懂,卻也深深陶醉。像是漫步在巴黎金黃的午後,露天的咖啡座里人們眼裡的笑意安適而滿足,新出爐的麵包香氣瀰漫了整街,長著一雙湛藍眼睛的小女孩被神色匆匆的父親牽著,一面回過頭來戀戀不捨地嗅那香氣……
又好像是在北京的衚衕裡,陽光碎金般撲了一身,坐在藤椅上的老人搖著蒲扇,閒話當年朱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