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俏臉上的怒意瞬時全融化成了哀傷,晶瑩的水光一下湧出她的眼角,「唔唔~~可反!~人家不敢相信!~唔~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唔唔~~你偷看人家的記錄了麼!~~唔唔~~你~人家恨你!~唔唔~」
天!看著小慧雪腮上的淚水,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只覺得又是後悔又是心疼,恨不得放棄一切讓她不再傷心 — 可是,雖然她哭著指責我,雖然我不該看她的電話記錄,但是她根本沒有說清,她和小義間到底是怎麼樣的呀!
「我……我是不應該看……對不起……可是,可是你怎麼解釋那些記錄!?你和小義是怎麼回事!?你這樣做,難道不算背叛?你怎麼對得起我?」我心裡疼得不是滋味,彷佛眼角也有些溼潤,咬著牙,腦中一片混亂的低吼著。
「唔唔~人家不想理你!~~唔唔唔!~~人家不要見你!~~唔唔~~~」小慧一隻玉手掩著鼻口,一手推搡著我,嚎啕大哭著,閃亮的淚水彷佛讓她雙眸都被淹沒了,雪靨都被嗆紅了,轉眼她就在我面前哭成了一個淚人,還不等我在說再什麼,她就猛轉過身子,泣不成聲的朝門廊跑去。
「你~~小慧……你等一下……」我緊握著拳,心中彷佛打翻了五味瓶,憐惜,懊悔,氣惱,無奈,不知所措全糾纏在一起,我想要追,可又氣得不想去追。
就在我猶豫的幾秒間,小慧就哭著蹬上了人字拖,一把抓起挎包,衝入了漆黑的院子,一聲引擎的轟鳴聲後,她就轉眼駛入了黑夜……
*** *** *** ***
我不敢相信,小慧實習之後回到V城,不到一週的時間,我們就吵架了,而且這次吵得還是這麼嚴重。
已經三天了,我和小慧還在冷戰中,誰也不聯絡誰,誰也不見誰。
是我錯了麼?是我不該在小慧承擔如此生活壓力下,還咄咄逼人麼?可是,小慧是我的女友,她和小義那頻繁的通訊,至少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吧!?小慧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她真的是在生活的煩惱中,迷失了方向了麼?
小義是個才十八的小男生,比小慧還小上三歲,剛剛來U國,他根本還是初出茅廬,怎麼能照顧小慧呢?小慧自己也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面臨畢業的煩惱,父母在國內又受著牢獄之災,小義能為小慧遮擋風雨麼?
再說,那個老相好K現在也回到了V城,Dr。郭還控制這小慧的前途,這些,都是小義能幫上忙的麼!?
這兩年來,一直都是我為小慧噓寒問暖,是我帶她在U國遊山玩水,是我陪她逛街,和她談心,在她生病,疲憊,心煩的時候為了她風裡來雨裡去,而現在,她居然如此對我!?
我感到又傷心又失落,就想這樣扭頭離開,再也不理睬小慧 — 可是現在,我一個坐在空曠的房間中,看著夕陽落入地平線,看著四周變得一片漆黑,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還是感覺心裡一酸,摸出手機,撥響了小慧的號碼。
說不出是開心還是意外,幾聲響鈴後,小慧的聲音輕輕的傳出,「Hi……可反嗎……」
「嗯……小慧……」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道歉?是質問?
「哦……你……你過得好嗎……」小慧也好似猶豫,淡淡的說著。
「我……還好……你呢?這幾天還忙呢?」
「嗯……好些了,沒那麼忙了……你……想說些什麼呢?」小慧輕柔的喃喃著。
「我……我想你……小慧……我們別鬧了……見個面,一起吃個晚飯吧。」我拋開腦海中的顧慮,說著最心底的想法。
「嗯,好呀,那再約時間吧~」
小慧的聲音中透出了一絲欣喜,我也彷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點光明,接著說道,「那……今天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