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不下去了。我很抱歉,工作上你要另外找人了。”
“Fiona,你跟我說,回到紐西蘭了,你又算怎麼辦?面對著前男友,又覺得呆得下去嗎?還是你還愛著那個白人男子?蘇蘇,你年紀不小了,遇到問題,不要總想著逃避,要勇敢地去面對,勇敢地去解決。”趙正華扯扯領帶,表情仍舊平靜,但心裡藏了一股火氣。他不會輕易地放她走,前期投入了那麼多,還沒有得回報呢。
“Fiona,如果你還是不開心,我就放你的假,工資照發,你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這個職位一直替你留著。”
“Peter,你沒有必要這樣。我的崗位是個翻譯,但基本上也就是個閒職。做翻譯你自己就可以了,這並不難。我真的不想再留在江灣了。”
領帶似乎有點勒脖子,趙正華乾脆扯掉。見勸不動她,他走進裡間的辦公室,開啟一瓶紅酒,又拿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酒出來,一杯遞給蘇悅荷:“喝口酒吧。先不要著急做決定,冷靜幾天。如果到時候你還是想走,我尊重你的決定。”他說完,將杯裡的酒一口飲盡。
蘇悅荷接過酒杯,直到將酒喝完,她都沒再說一句話。
這個週末晚上,一群人約好在白露家裡聚餐。梧桐夫婦,白樺夫婦,再加劉寶俊和駱雪,八個人在這房子裡顯得有點擁擠。之前因為白樺和凝霜鬧,後來胡楊和白露鬧,大家很久都沒能聚一起了。四個女人做了一桌子的菜,大家邊吃邊聊,滿屋子的歡聲笑語。席間,劉寶俊和駱雪一直被調侃,他們雖然沒有公開戀情,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倆絕對的有私情。
一場飯吃到九點才散去。送完人,收拾好屋子,洗好碗筷,倆口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胡楊的電話響了。他瞟一眼來電號碼,沒接。
白露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一定又是蘇悅荷打來的。她盯著胡楊看,不說話。
摁斷的電話執著地響起來。胡楊想了想,還是接了。上次他把話說得那麼直接瞭然,她還能打來,想必是一定有事。
白露聽得他跟電話那邊的人說:“好,在哪裡。我就去。”乾脆利落。
他起身對白露說:“我要出去一下。”
白露問他:“你要去哪裡?”
“有點事要出去。”
白露抓住他的手:“你要去見蘇悅荷嗎?你不可以去見她。”
他握住白露的手:“蘇蘇她說明天一早的飛機離開中國,只是想在臨走時見我最後一面。這樣的要求,我無法拒絕。”
白露厲聲說道:“你要去見誰我都沒意見,唯獨不能是她。”
“白露,你不要這麼小心眼。上次我已經跟她說得很明白了,我們不會有什麼牽葛。”
“我不允許你去見她!”白露仍然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白露!”他語露不耐:“朋友臨別前見一面,往後就是天涯海角,也許這輩子也不會再見面了。你不要這麼不講道理。”
說話,他把白露的手指掰下來。走到門口換鞋,出門前對她說:“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早點休息,不要多想。”
她沮喪地坐在沙發上。
然而,那一夜,胡楊沒有回來,他的電話打不通,蘇悅荷的電話也打不通。她一整個晚上都焦慮不安。
第二天是星期天,胡楊依舊聯絡不上。她打電話給梧桐和白樺,讓他們幫忙出去找找。然而卻沒有任何訊息,連同蘇悅荷也找不到。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白露從最開始的焦慮變成洩氣了。她猛然醒過來,什麼見最後一面,根本就是假到不能再假的謊言,不過是舊情人見面最俗的套路。她懷著五個月的身孕,為兩個揹著自己苟且的人著急,徹夜不眠,她真是瞎啊。想到這裡,她一陣傷心,手摸在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