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還有兩個空房間,婉芳就把他們兄妹三個安排住下,牽著秋芸的手笑道:“秋芸,三嬸裡就和自己家一樣,要吃什麼要買什麼只管和三嬸講。”
麗芸低著頭不吭聲。明誠勉強笑笑,“三嬸,我去老太太那邊。”晃著兩條長腿就走。婉芳情知他是去老太太屋裡吸大煙,也不攔他,翻出許多零食送到麗芸和秋芸房間,把老媽子趕出去關上房間,笑道:“對面住的是我們姨奶奶。平常有些十三點的,要是欺負你們,和我講,我來收拾她。”
麗芸沒精打采的點頭。秋芸是二老爺的遺腹女,才九歲。二太太並不愛她,得嬸母這樣關切,就親熱的貼著嬸母閒話。婉芳安慰了一會,吳媽上來敲門問要不要擺飯。
婉芳又問秋芸喜歡吃什麼,姐姐又喜歡吃什麼,叫廚房添兩個菜,帶著姐妹兩下樓。
顏如玉洗了澡,一絲不苟的化好妝,為顯身段還穿了高跟鞋,得意洋洋地帶著謹誠下樓。謹誠看見麗芸和秋芸佔住他們母子在飯桌上的坐位,跑去推秋芸,說:“那是我的位子,不許坐。”
“謹誠,住手!那是堂姐。”婉芳的聲音稍有嚴厲。方才謹誠推她跌跤俞憶白也沒有把他怎麼樣。謹誠曉得她說話不算數,非但沒有停手,還加倍用力,把秋芸連椅子一塊推倒。秋芸跌痛哭了起來。麗芸站起來,掄圓胳膊甩了謹誠一個耳光,罵道:“打死你這個小老婆養的賤種。”
謹誠哭著還手。秋芸在地下哭了幾聲,正好看見俞憶白那柄象牙手柄的文明棍靠在張椅子後背,就爬起來跑去握在手裡,沒頭沒腦照著謹誠的身上招呼下去。顏如玉嘴裡說著:“婉芳,她們是欺負謹誠呢,怎麼不管?”邊去拉秋芸。
婉芳慢吞吞輕飄飄拉麗芸,哪裡拉得住。
秋芸手一揚,文明棍的棍梢狠狠的抽到顏如玉的臉上,留下道紅腫。顏如玉捧著臉尖叫:“俞憶白,打死人了!”
俞憶白從反鎖的書房裡走出來,才走到亂七八糟的飯廳門口,還來不及問話,顏如玉已經抽抽噎噎的撲進他的懷裡,:“她們打謹誠。”
婉芳把麗芸和謹誠分開,冷笑道:“姨奶奶,她們和謹誠不過是玩玩罷,要裝也裝的像。”
顏如玉撥開頭髮給俞憶白看。婉芳毫不示弱舉起胳膊,笑道:“這個算什麼?”
俞憶白原是想替顏如玉幾句話的,被婉芳胳膊上的青紫堵住嘴。謹誠他捨不得,婉芳他開不得口,他左右為難。偏偏兩個人都看著他,他只好說:“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說不定就不回來了。”推開顏如玉走開。顏如玉心裡恨的要死。婉芳把麗芸和秋芸摟在懷裡安慰,說:“別怕,有嬸嬸在,不會叫你們受人欺負的。”
顏如玉眯著眼睛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你又裝什麼?”
“明明是謹誠不對。”婉芳笑眯眯把謹誠拉過來,說:“謹誠,太太一慣疼你,對不對?可是錯了太太也說,不懂規矩太太還教你,一味的慣,是把你朝歪路上推呀。快給秋芸姐姐陪個不是。”
謹誠吃了好大的虧,爹爹又撒手不管,他看看母親,再看看婉芳,甩開婉芳的手跑上樓去。婉芳冷笑道:“好好的孩子,都叫姨奶奶慣壞了。秋芸、麗芸,走,三嬸帶你們去外面吃飯去!”
當家太太不叫再開飯,廚房就把不肯再開火,吳媽帶人把飯廳收拾乾淨,大家坐下來喝茶磕瓜子,只給顏如玉房間送一熱水瓶開水。
婉芳吃完倒是記著謹誠,算著孩子的飯量打包一籠半小籠包帶回來,叫廚房熱了親自送上去。
謹誠早肚子餓得咕咕叫,看見小籠包撲上去連盤子奪走。婉芳笑道:“慢點慢點,當心燙呀。”
謹誠低著頭狼吞虎嚥,顧不上話。顏如玉一直坐在梳妝檯前想著怎麼收拾臉上的傷,就忘了晚飯沒有吃。此時叫小籠包的香味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