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扶住他。侯雪城身軀一僵,反手一掌擊去。掌心隱泛瑩白,已經用了大靜神功的內勁。雖似輕描淡寫的一掌,全然不帶一絲煙火氣般,但風聲飆然,竟是凌厲的殺招。這一掌若是打實了,燕野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這人出手竟這般狠辣?燕野危急間勉強側身閃過,卻也被掌風逼得連退開三步,才脫離這人層層掌影。這時他已經是冷汗涔涔。
侯雪城低低的咳嗽,緩緩抬起頭來。雖然仍是扶住樹幹喘息著,但冷銳如刀的眼神充滿說不出的威凌氣魄。“倘若你再碰我,我便不再看朱靖的面子,定然殺了你。”
燕野從未看過如此不講理的人,忍不住怒道:“你……”話未說完,只見他清俊的臉上全無血色,卻仍有那種執拗之色,像是即使面對天下人也不退縮的倔傲。
燕野的怒氣忽然煙消雲散,一種莫名的憐惜湧上他的心頭。他嘆口氣,“公子傷勢尚未復原,倘若強行走動,對身體必有傷損,末將只是想助一臂之力。”
侯雪城的語氣冷峻,“我從不接受人幫忙。”他挺直身軀,一步一步走出花園。才方踏出櫻園,他的身軀就向前俯倒下去,燕野驚叫一聲,不及細想便欲飛身向前。
但他身形甫動,另一人卻以驚鴻之勢越過了他,搶先一步將侯雪城穩穩的接在懷中。
燕野吃了一驚,直覺便要攻向對方,奪回王府貴客,但看清來人後立即收了攻勢。
只見來人劍眉入鬢,氣度從容,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王族的氣質和瀟灑,自然是朱靖到了。“王爺。”他單膝下跪向來人行禮。
朱靖點點頭,“燕兄弟不必多禮。”
他將自己的虎皮大氅脫下,裹住侯雪城,運氣助他平撫翻湧的氣血,等確定無恙後,才開口說道:“雪城,你太不聽話。”
侯雪城微驚,看清是他,便未下殺手。但他向來不讓人碰觸,仍然推開朱靖。“我是師叔,何必聽你的話?你太放肆了,可別不失了師門尊卑。”
“你現在是病人,就要聽大夫的話,大夫交代你需要靜養一個月,你卻不好好休息,四處走動,勞頓身軀,毫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朱靖不以為然。
“之前你才說過,我師父練的不是傲神宮的武功,可以不必叫你師叔,你忘了嗎?”
侯雪城沉下臉,給他幾分顏色,這人就越發上臉。“你這是在教訓我?”他試圖威嚇。
朱靖卻板起臉,表情嚴肅,幾乎是半教訓意味道:“雖然你是師叔,但是有時太不講理,叫人生氣。我大你四歲有餘,說你幾句算是勸諫,不算忤逆。”
侯雪城氣得咳嗽。若是他人如此對自己說話,早就被自己一掌擊斃,他暗恨自己下不了手。不知怎的,只要面對朱靖,七情六慾便全部出籠,很難控制。
朱靖連忙拍撫他的背,彎腰將他托起。侯雪城掙扎著推他,慍怒道:“放我下來,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有事弟子服其勞,你還未康復就勉強自己行走,對身體沒有好處。你愛逛哪裡,我抱著你逛就是了。”朱靖分毫不動。
小心的讓他的臉靠著自己的胸膛,將他身軀隱在自己大氅中。“這些日子你也該習慣了吧?”
侯雪城想想也是,這個月來,朱靖其實和僕役沒兩樣,換洗更衣都由他。自小除了海無極和司馬儔以外,他不曾容許過別人這般親近自己。雖然朱靖的接觸,有時會讓自己產生灼熱的不適感以外,其他都尚可忍受。與其他僕役比較,自己比較能夠忍受他的觸控。便不再掙扎。
朱靖抱著他,用臉貼了貼他額頭,“你還在發燒……”忍不住緊了緊懷抱。“很難受嗎?”
侯雪城對他的關心可毫不領情,“這點溫度算什麼?我隨時可以打得你趴下。”
他顯然一點都沒有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