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不住了,他一手抓住幽月,用力的握著她纖細的手腕,雙眼通紅,厲聲問責,“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宣芩一驚,猛的站了起來。
墨如楓看著宣芩的樣子,心叫不好,不動聲色的擋住了宣芩的身影,將他按了下去,“你看看你這幅樣子,還沒開席就喝開了,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我陪你!”
北宣帝氣得不輕,先前好好的酒席,他不喝,他先將事情挑起來,現在又心安理得的喝起來了,這混賬,早晚要收拾他!
太子卻仿若未覺,依舊抓住幽月的手,氣勢凌厲,“說,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北宣帝已經不能阻止太子發瘋了,他這麼一問,豈不是擺明了孩子不是他的嗎?這下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北宣帝心裡對太子的堅定從這一刻開始有了動搖。
太子是嫡子長子,名正言順的要繼承大統,雖然在才華和計謀上太子比宣芩略輸一籌,他也沒有動搖過,甚至不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最近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麼多事,太子在儲君的路上越走越遠,他開始懷疑,這個決定是不是真的錯了。
當年,那麼早立他為太子,也是迫於形式。
他恨兮妃,恨她對自己不忠,連帶著也恨上了宣芩,兮妃離宮後,宣芩孤立無援,如果不是蕭青暗中施援手,宣芩怕是活不到今日了。
所以,蕭青才會建議他早日立太子,這樣,宣芩就安全了。
於是,他就自我催眠,以為宣芩真的就安全了,真的就可以不用管了。
直到,宣芩意外失蹤後,他才發現,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皇后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宣芩。
唉……這麼多年了,他一再的容忍,終是害了太子。
他竟一點容人的氣量都沒有。
更何況儲君威儀!
若廢掉太子,他只能立宣芩為太子了,這又是他所不想看到的結局,兮妃還是他心底的痛啊!
就在北宣帝猶豫不決的時候,宣芩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坐到椅子上,重新換了酒杯。
因為他看到了幽月的從容。
他應該相信她的。
幽月將眾人的表情攬進眼底,輕輕一笑,語不驚人死不休,“反正不是你,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呼……
人群中再次爆出議論聲,這次,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什麼君臣,什麼禮儀了。
墨如鋒也趁火打劫,冷嘲道,“太子是嫌不夠丟人嗎?居然問這麼可笑的問題。”
太子紅著雙眼,逼視墨如鋒,“墨如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你別不識抬舉!”
“呵,”墨如鋒也冷冷的回擊,“太子才知道啊?我這個人向來就不識抬舉的……”
“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太子被幽月氣瘋了,他覺得就算她不喜歡他,卻也不至於會害他,在他的心裡,她是個善良爽快的女子,可是,她卻在說笑間將他掩入塵埃,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宣芩的身上,從未在他身上半分,他容忍不了這麼直接的忽視,又加上墨如鋒的刺激,太子心裡更加的失衡。
憑什麼一個兩個的都會站到宣芩的那邊,憑什麼?
宣芩一個庶出不受寵的皇子憑什麼能得到她的愛?
太子越想越氣,拳頭握的緊緊的。
北宣帝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太子的變化,甚至從他的表情上讀出了他心裡的想法,他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不得不承認在沉穩這一點上,太子是不如宣芩的。
宣芩是隱而不發的,太子更多的時候會被外界的雜音干擾,而宣芩從小到大,似乎只有在幽月的事情上才會出現情緒的波動。
今日之前,他真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