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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壓力,正在發癲中,勿擾~

楔子

入夜後,下起了一陣雨。

雨,下得很大。

不能只以滂沱兩字簡單帶過,以實際狀況形容,大得像是直接從頭潑下一大缸又一大缸的雨,而餐廳內,她的心也在下雨。

羽乃冬獨自一人坐在餐廳的包廂裡,暈黃的燈光讓暖色系的色調更顯浪漫,桌上水晶銀燭臺搭配七彩玫瑰燭,香氣濃而不膩,柔光暖而不烘,然而此時卻解不了她心裡的凍。

只因,就在一個鐘頭前,她交往了一年的男友對她說:“我要結婚了。”

向來淡漠得無情緒可言的貓眼在瞬間亮了下,心在微微顫抖,她正要提醒他還未求婚,卻又聽他說:“我們別再聯絡了。”

多可笑,他今天特地訂了包廂,如此具有浪漫情調的地方,她還以為會是他們的關係將更進一步的表示,豈料,竟只換來一句別再聯絡。

她並不是他要結婚的物件,也證明在和她交往的同時,他也順腳劈了一下,而她是最後知道的那個人。

說真的,心並不是挺痛,只是身體暫時動不了。

時間滴答流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腦袋放空,雙眼失焦到最極限,心情盪到谷底,情緒不爽透頂。

有一把火苗從冰凍的心版深處竄出,低調而緩慢地噬燃著。

“小姐,不好意思,本店要打烊了。”服務人員走進包廂裡客氣地說,眼角餘光不住地瞥著這位穿著打扮和餐廳格調非常不合宜的女子。

她身穿尋常棉T和一條看不出品牌的牛仔褲,下頭配了雙相當潔淨的運動鞋,一頭長直髮過肩且綻著光澤,儘管她的穿著跟時髦完全搭不上邊,但卻有個非常迷人、引人想一探廬山真面目的纖柔背影。

羽乃冬站起身,拿起包包準備離開,和服務人員正面對視一眼,淡漠地說:“抱歉。”說完便挺直腰桿離去。

服務人員愣了愣盯著她瞧了一會,才開始收拾。

她並沒有一張出色的臉,眉色淡而有型,卻太顯剛硬,眼大但不是雙眼皮,反倒讓她的眼神常露凶氣,唇形漂亮卻老是習慣性地緊抿著,整體上,整張臉是蕭瑟的、淺淡的,不著溫度的眼神像是在警告──生人勿近。

她不醜,堪稱清秀,但眼神很冷漠,目光很兇猛,並不是刻意如此,而是與生俱來。

不是她的錯,要怪就怪爹孃把她的名字取得不好。

乃冬、乃冬,在辭海里,“乃”當代名詞時,意為“你、他的”,當動詞時,意為“是、為”。有幾種翻譯意思──你的冬、他的冬、是冬、為冬……鼕鼕冬!再加上和姓氏同音異字的雨,不就變成雨乃冬!×的!不冷都不行了!

她會長得很冷、個性很冷、應對很冷,就錯在爹孃取錯名字!

瞧瞧她的大姐名叫必夏,聽起來就覺得威風,難怪大姐行事作風就是很威風;二姐名叫良秋,聽起來就是爽颯舒服,難怪她總是給人很沁心的印象;小妹名叫佔春,都已經站在春天裡了,還能不快活嗎?難怪她永遠活力無限、精力充沛,反觀她……唉,不想說了。

她開始懷疑自己可能是被收養的醜小鴨,只因她跟家人都不像,家裡沒半個人是單眼皮,唯獨她……唉,真煩。

羽乃冬無視服務人員的視線膜拜,走到餐廳外頭,才發現雨已經停了,地上一窪窪的水痕,倒映著她的面無表情。

她自問,傷心嗎?答案很抽像,她沒有辦法具體回答。

她並不嚮往愛情,但是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跟一般女子一樣成為新娘,安穩地相夫教子,但遺憾的是,她的願望暫時又落空了。

她很失望,卻也清楚,沒必要為一個不懂得珍惜她、不懂她好處的男人傷心,不過是遺憾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