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備案的池明宇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除了剛剛衛曉楓說的情況,並沒有其他什麼異常。池明宇說明了情況,對衛曉楓留了兩個字:“沒事”
其他人臉上則隱隱帶著興奮。寧嘉謙已經躺在病床上三年多,現在他對外界終於有了反應,說不定這就是個氣死回生的機會呢?
一向覺得這個病人太不容易的醫生,此時都想多逗留一會兒,盼著他下一個變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現。
可池教授眼睛一掃,其他人立刻噤若寒蟬,記好筆錄後,結隊往離開病房。
池明宇走在最後,在許涼麵前停住腳步,末了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表嫂”,池明宇叫了她一聲。
許涼淚流滿面,此刻什麼都聽不見。她只一心一意盯著寧嘉謙的眼睛,說不定下一刻他的眼睛就會睜開。
池明宇想把她帶出病房,平復一下她的情緒。可許涼拉著床邊,不肯走。
他輕聲說:“你難道不想聽聽他的病情麼?”
許涼睫毛顫了顫,兩眼含著水光,無神地看著他。
最終,她還是由池明宇扶出了病房。
池明宇三個字,就是專業,冷靜,禁慾的代名詞。此時見他扶著個流淚女子,大家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可不管是他,還是許涼,都沒有心情去管這些打量,一路進了他的辦公室。
許涼抱著自己的手臂,身體輕輕顫抖。
一隻修長乾淨的手端著一杯水遞到她面前。
許涼捧著杯子,熱的,但暖不進心裡。
好一會兒,她才用哭啞了的嗓子問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池明宇如實說:“三年之前出了車禍,傷勢很嚴重。做了很多場手術,只能維持現狀,但沒有醒來過”
許涼木著臉,“他……還有機會醒來麼?”
她注視著你,根本就是軀體本身,你看不見她的靈魂。池明宇心裡忽然覺得很不忍,但他從來不騙人,“機會很小”。
許涼像被人抽乾了所有精力,整個心臟皺縮成一枚枯萎的果核。
她哭了,但為所謂,這時候已經管不了形象,美醜,甚至她自己都不知她在流眼淚。
“我知道這話很愚蠢,但仍然請你,盡全力救他”
池明宇嘆氣道:“我們已經盡了全力”
許涼點頭:“是我強人所難”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葉輕蘊。
許涼躊躇了一會兒,倒是池明宇看了一眼,問她:“表哥的電話,不接麼?”
她這才按下接聽鍵,手機剛貼到耳朵上,葉輕蘊的聲音一下子從電話那頭湧出來,“你在哪兒,你知不知道婚禮已經開始了?”
他語氣裡帶著不悅,許涼把手機拿開,清了清嗓子,才說:“有事情絆住了,可能一時脫不開身”
葉輕蘊等了一個小時,心裡悶著闇火,“有什麼事,比參加高淼的婚禮還重要”,更何況,她要是不來,自己要以什麼身份進去?
許涼低聲說:“抱歉,今天已經來不及了。改天再向高淼賠罪”
“那我呢?你把我扔這兒就不管了嗎?”
她一下子就啞了,過了一會兒,無力道:“如果你不想一個人參加,可以先回家”
葉輕蘊這時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來,“阿涼,你怎麼了?”
許涼淚水滑落,抹了一把臉,結束通話電話,然後給他發了一條簡訊:這邊訊號不好,我等一會兒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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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不明白,有些親說女主不信任男主,你們是從哪一點看出來的呢?香香明明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提示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