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算不打不相識。又因葉輕蘊是留學生圈子裡最有名的人物,都以認識他為榮。何凱文想了想,自己這麼近水樓臺,大腿不抱白不抱,兩人於是一直亦敵亦友地相處著。
最後為了生命安全著想,何凱文能屈能伸地忍了。
這事兒他簡直有苦說不出,報警吧,先動手的是自己;不報吧,醫藥費還得自己報銷。
在相同步驟重複了十來遍之後,何凱文怒了,直接打上門去。然後他被醫院擔架抬著住了兩週醫院。
結果往往是,女孩子自己沒撈著,還被唐僧唸咒似的被追問鄰居的電話號碼。
可無奈鄰居長得實在太帥,每次自己辛辛苦苦的妹子被人家一出面就給掉了魂了。
跟葉輕蘊當鄰居,何凱文怨念很大。他那時候還年少輕狂,愛帶女孩子去自己的住所。
何凱文是個ABC,和葉輕蘊當時在同一個常青藤學校就讀,住留學生公寓時恰好是鄰居。
葉輕蘊狠狠給何凱文一記眼刀,“你那雙電眼別到處發力。臭德行和讀書那會兒一樣,怪不得現在還沒成家”
不得不說他長得挺清秀,再加上一身制服誘惑,孕婦看了心情也會好上三分。
一邊說一邊咧出一口白牙。
她思想開著小差,那邊何凱文則一邊寫病歷,等其他人都出去,他卻留下來敘舊,對許涼打招呼說:“嫂子!”
許涼心裡有些費解,婦產科醫生是個男人。將來生孩子也是他在一旁指導嗎?
領頭的那個自我介紹說叫何凱文,聽他的口音就知道,肯定外語說得比母語利索。
這時候醫生來查房了,許涼奇怪都這時候了,還沒下班?看後面跟著一串白大褂,也不像是值班醫生。
看了一眼手機,才九點,有些早。況且剛才昏睡了一兩個小時,此時並不困。
他一旦拿定主意,誰都別想改變。許涼也不想多費口舌,便住了嘴。
“你們孃兒倆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你不要管我”,他輕聲說。
“這裡的沙發看著不大,你不習慣”
葉輕蘊立刻一本正經地說:“那怎麼行,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兒”
許涼這才放下心來。環顧四周,說:“今天晚上你回去睡吧”
葉輕蘊完全顧不上那個,但在她昏睡的時候,仍打電話交代給方譽。此時她問起,葉輕蘊隨口就答:“你別擔心這個,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都按你的意思去辦”
她趕忙問道:“廣告同意書的事,你簽字沒有?”
許涼忽地想起,今天去找他,是為了裴意初廣告的事,這時候自己還沒有迴音,吳敏川一定急壞了。
其實他高興得什麼也吃不下,太激動了。他怕自己到時候喝湯都給灑出來一半。
葉輕蘊聽到這聲詢問很高興似的,他笑了一下,“我吃過了”
“你呢?”,許涼眼睛平和地看著他。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胃口,但看見他非常積極地將東西擺了出來,勉強吃了兩口。
許涼想了想,輕輕點了一下頭。他拿了保溫桶來,裡面裝著瘦肉粥,還有幾個清淡的炒菜,最底下還有一道烏鳳細猴頭。
她正在出神,葉輕蘊這才想起,問道:“餓了吧?”
許涼的手仍然貼在自己肚子上,很難相信有個小生命在裡面萌芽,茁壯。她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種感情,有感動,還有無限的希望。
他只能默默地守著她,不敢輕舉妄動。
自從他們結婚紀念日之後,許涼似乎變得有些怕他。葉輕蘊不知道要如何消除這種隔閡與陌生。
他的手背擦過許涼溫熱的面板,想握住她的手,又怕她生氣。
葉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