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聽見黑暗裡,他們的心跳又重又快,織成了交響曲。他身上有一股清冽味道,讓人呼吸不禁為之一新。
她的手搭在他的胸口,卻沒有推開他。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的一吻,讓她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葉輕蘊的呼吸火熱,帶著灼人的溫度,將許涼的臉頰烤得通紅。兩人的氣息交纏,都順著本能,動情得厲害,整個大廳都屬於他們,周圍是噼裡啪啦燃燒的荷爾蒙。
許涼感受著他嘴唇暴風驟雨般的洗禮,她覺得自己身體深處湧動著一股窒息般的快活。葉輕蘊的唇舌在她口腔裡四處掃蕩,他怕自己忍不住在這裡要她,於是戀戀不捨地重重喘息著捧著她的臉頰退開一些。
她現在腦袋因為這個炙熱的吻缺氧眩暈,迷迷糊糊聽見他撥絃似的低笑聲:“今晚喝了絕對?”
“什麼絕對?”,完全跟不上他的問題,她現在氣喘吁吁。
葉輕蘊在她耳旁不懷好意地說:“現在只是開胃菜就把你累成這樣,等會兒回家吃大餐你豈不是要撐著?”
許涼聽了之後腦子醒了大半,頭搖成撥浪鼓,兩邊的耳墜搖成了遇風而動的風鈴。搖到一半她才想起現在四周漆黑,他根本看不見。
“九哥,我已經飽了”,她趕忙補上一句。
葉輕蘊勸慰地輕輕撫摸著她的脊樑:“沒關係,飽了還可以加餐。撐了我會給你買健胃消食片”
他倒好,在舞場上引無數女人為他折腰。那是因為她們沒見識過,真正的折腰是個什麼滋味。她心有餘悸地說:“還是別,你才從香港回來,不累嗎?”
“累啊”
許涼趕忙順杆爬:“累了就好好休息!”
葉輕蘊的笑聲在嘲笑她的天真,他的嘴唇貼到她的耳邊說:“每天都想著怎麼回家辦你,如何能不累?”
還以為有個臺階給自己下,結果掉進坑裡了。許涼一把推開他正轉身想要往門口走,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拉住了。
“幹嘛?”,她好生氣啊,自己一個好歹在小學跳過級的人,但和他鬥智鬥勇從來沒贏過。
葉輕蘊從後面摟住她,哄她似的手臂左右輕輕搖了兩下,把自己的懷抱當成了一個溫暖舒適的搖籃。
“我走之後有沒有想我?”,他覺得現在的氛圍太好了,什麼難為情都以黑暗做掩護,平時難以出口的談情說愛,此刻大可以不見光地晾曬出來。
那股激情對人的蠱惑消失,就意味著魔法失靈。當一切都冷卻下來,許涼身體裡那股潮湧一般的失控又退下去,於是她不解風情道:“想你幹嘛,想你整天怎麼欺負我,還是怎麼對我毒舌?”
葉輕蘊此時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一廂情願已經播種出去,卻沒能收穫對等的反饋,他掛不住的自尊讓他深深地著惱:“欺負死你算了!”
他說著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憑著記憶,摸著黑,把她抱到一架三角鋼琴蓋上,然後脫掉她腳上的那雙銀色高跟鞋。
現在她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只能在鋼琴蓋上束手無策。但鞋在他手上,她又不能光著腳下地,於是急道:“你快把鞋還給我啊!”
掌控主導權才是他的風格,葉輕蘊老神在在地問道:“說,到底想我沒有?”
語氣裡威脅感十足,要是聽不到他想要的回答,估計他能耗到通電之後,所有賓客都回到這裡給她的窘相當觀眾。
許涼委委屈屈地說:“想”,緊接著就說,“你快把鞋還給我!”
葉輕蘊冷哼一聲:“我看你想的不是我,而是我手上這雙鞋”,他對她的語氣非常不滿意,“重來!”
她又急又氣,眼淚都快被他給逼出來,這麼多年都被他這麼欺負過來的,許涼覺得自己沒被他氣死,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