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物。興許是剛剛洗漱過的緣故,髮絲間還淌著溼漉漉的水珠,冒著熱氣。
這清冷的仙子微仰著頭,茫然地望著漆黑的夜空,心中不知想著什麼,她眉宇間,輕輕擰起,如西子捧心般,讓人見了不由心生哀憐。
“你又想他了?”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在不遠處,正是那姜翎。卻見他換下了那身得體的青色道袍,換上了女子衣物,胸前的飽滿挺立高聳,一頭秀髮披肩直下,竟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若是有其他人在,見到這般情形,定要鬱悶到吐血不可,誰能想到這號稱凌雲“玉翎公子”的姜翎,竟會是個女兒家?
“我沒有。”李珏文倩頭也不回,淡淡說道。
見她這般,姜翎心中實在不忍,憂道:“你瞞的了別人,還能瞞的了我麼?自他走以後,每到夜間,你總要一人站在外邊許久,忘了他吧,他不會回來了。”
晚風靜靜吹過,可兩人間卻忽然平靜下來。
“我……”李珏文倩微一張口,可話至嘴邊,卻又停了下來,“我還是做不到,十年前,他說我不明事理,整日只知嬉戲玩鬧,成了他追尋仙道的絆腳石,我好恨。他走之後,這些年來,我日以繼夜苦苦修煉,想要將他忘記,想要證明自己不是無用之人,卻不想,十年苦修,使得我道行突飛猛進,可每當靜坐冥思之時,心中仍舊會掛念起他。師姐,我…我好沒用!”
姜翎深深嘆了口氣,同是女人,也依稀能懂她心中所思所想,不忍道:“你這又是何苦?自他十年前去了洪荒,而後一直悄無聲息,誰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發會雪白,土來掩埋,他那般無情無義之人,值得你這般掛念麼?看著你日益消瘦的臉龐,實在叫人心疼不忍。”
情至深處,這整日冰冷著臉的李珏文倩話語間竟也有些哽咽了,“師姐,我也不想的,只是每當我靜下心思,卻總忍不住去想。”
見她如此,姜翎心中更是不忍,深深嘆了口氣,道:“哎,這種事,我也幫不了你什麼,此乃情劫,命中註定,若你一天不開啟心扉,將他拋諸腦後,唯有一天天承受這相思苦痛嗎,道行也會受阻,你自己想清楚吧。”
李珏文倩點了點頭,也明白這其中門門道道,說道:“我懂了,師姐,我會努力去忘記的。”
“好了,別再去多想了。方才,那畢雲濤提出那等荒唐的提議,你明知於我凌雲、空林不公,為何還要急著應他呢?”姜翎不解道。
“那畢雲濤兄弟二人,臉皮著實厚的緊,整日琢磨著如何算計別人,這種人如何當得我正道大家之名,方才我雖是應了他,但做與不做卻不是他來決定的了。”李珏文倩說道。
這種要緊的事情,又豈是兒戲?稍有不慎便魂歸西天了,姜翎心思縝密些,擔憂道:“那倘若他出了什麼意外,那該如何是好?玉秋門定要借題發揮,大作文章的。”
“那能怪誰,只怪他咎由自取,若是真出了事,尋上門來,師祖爺爺怪罪下來,我一人擔著便是,師姐你儘管放心,哼。”李珏文倩嗔道,眉宇間泛起淡淡笑意,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整日冷冰冰的李珏文倩,私底下卻有如此調皮可愛的一面。
“你呀,還是像以前一樣,又何苦在外人面前裝成那副冷冰冰的模樣,要將人置之於千里之外呢?”姜翎嘆道。
“好了,師姐,不許提以前。對了,你覺不覺得那羅凡有些奇怪?”
“哦?你是指?”姜翎不解道。
“我指的是那口墨月仙劍,我有感覺那仙劍絕非凡物。”李珏文倩道。
聽她這般說著,姜翎腦中便開始回憶起來,從她二人進入破廟,見到常煜蕭衍等人對峙,而後墨月回到仙劍內,那口仙劍的模樣逐漸清晰起來,劍身之上的小花,形似龍爪,宛如活物,有花卻無葉------葉枯而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