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引導,現在想想,如果樁樁罪行都接受審判的話,怕是夠絞死好幾次吧。”
安德莎聽著父親用淡然態度說這些事情,終於還是忍不住打斷了對方:“之後呢?在您脫離黑暗教派,為塞西爾人做事之後的這段日子……您都是怎麼過來的?”
“……這段時光其實沒多久,和十幾年的黑暗日子比起來十分短暫,但確實很不可思議,”巴德笑了笑,“我成了一個研究人員,有時候參與研究,有時候作為唯一的黑暗神官樣本接受研究,除此之外的閒暇時間……基本上就是做題。”
安德莎大感意外:“做題?”
“關於數理和符文,還有魔導機械方面的東西人在無事可做的時候總要找點事情去做,我就對它們產生了興趣,”巴德說著,突然看向安德莎,“你對它們有興趣麼?”
安德莎頓時有些尷尬,她回憶起了瑪蒂爾達帶給自己的那些書本以及對方在信中和自己提到的一些經典“題目”,眼神遊移起來:“我……”
“你應該嘗試一下,安德莎,這對你而言不只是興趣問題,”巴德繼續說道,“你應該明白,這些東西在今後的時代都是非常有用的,即便不從個人角度考慮,作為一名將領,你也必須有足夠的學識才能勝任在過去,這些學識或許只是行軍打仗的知識,作戰經驗,懂得如何組織軍隊以及釋出、執行各式各樣的命令,但現在你需要懂的不止這些……”
安德莎聽著,臉上忍不住露出了有點為難的神色,她其實很認可父親此刻的教導,她並不是一個無知和遲鈍的人,時代的變化以及新式武器、新式戰術對當代指揮官的挑戰她也很清楚,但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論,她記得自己小時候有一次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去挑戰數理問題,做了一天沒做出來,就更憤怒了……
現在想想還是很氣。
巴德彷彿沒有注意到女兒眼神的細微變化,也可能是他終於找到了可以和女兒聊下去的話題,因而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他開始興致勃勃地講述關於數理和符文的知識,講述他在這裡作為一個“研究人員”曾面對過的有趣問題當然,保密專案除外。
而安德莎站在他的對面,從一開始的尷尬無措,漸漸變得若有所思。
她看著自己的父親,腦海中本已有些褪色模糊的記憶又漸漸和眼前的景象重疊起來……父親他原來是這樣喜歡說教的人麼?
她不記得了。
巴德終於結束了他一時興起導致的長篇說教,他從滔滔不絕中清醒過來,有些尷尬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我好像說了一些在你看來很無聊的東西。”
“確實很無聊,”安德莎立刻說道,絲毫不留情面,“不過看到您在這裡生活得很好,我倒是有些安心。”
“……還好,還好。”巴德干巴巴地說道,隨後他看著安德莎,神色間突然猶豫起來。
安德莎敏銳注意到了這一點:“您想跟我說什麼?”
“……我今天來找你確實還有件事,”巴德一邊說一邊組織著語言,因為他知道自己要說的事情對自己的女兒而言恐怕有些難以接受,“聽著,這件事或許違背了你現在的原則,因此你從一開始就可以拒絕但我認為你仍需要慎重考慮,因為它對提豐和塞西爾都十分重要。”
安德莎彷彿預感到了什麼,她看向巴德的眼神認真起來:“如果您想勸我徹底倒向塞西爾,那就不必開口了。我知道您今天的位置是十幾年風雨磨礪的結果,我對此表示理解,但我自己……我還是要回到提豐的。”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巴德搖了搖頭,“放心吧,沒有人會強迫你,只不過高文陛下想要讓我對你轉達一件事。”
“他?”安德莎皺起眉,“他想要什麼?”
“塞西爾正在嘗試訓練一種能夠用於對抗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