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誠,出大事了,朕心已亂,還請子誠幫朕,朕……”
誠德帝不願在四爺等人面前說起弘晴的最後通牒,那是因為他很清楚無論是四爺還是三阿哥等人,都不是啥善茬,壓根兒就不值得信任,就算是說了事兒,他們也不可能幫得了忙,反倒會藉機生出無窮的事端來,然則在李敏銓這個最親信的謀士面前,誠德帝卻是沒太多的顧慮,就連叫起都顧不上,張口便要將事情的始末道將出來。
“陛下。”
這會兒大殿裡還有著不少的太監以及大內侍衛在,人多眼雜,顯然不是談機密事的合宜場合,李敏銓自不敢冒著走漏風聲之危險,眼瞅著誠德帝已是徹底慌得亂了分寸,李敏銓也就不得不搶著喚了一聲,打斷了誠德帝將將出口的話語。
“爾等退全都退下!”
這一見李敏銓左顧右盼的樣子,誠德帝立馬便醒過了神來,朝著侍候在側的諸般人等一揮手,已不容置疑的口吻斷喝了一嗓子。
“喳!”
聽得誠德帝這般喝令,秦無庸等人自是不敢稍有遷延,齊齊應了諾,盡皆就此退出了大殿。
“子誠,事急矣,先前弘晴那廝跑了來,說是要與朕單獨奏對,朕自無奈,只能準了,卻不料……”
誠德帝心急火燎得很,秦無庸等人方才剛退下,他已是迫不及待地便將與弘晴交談的那一幕詳詳細細地複述了出來,渾然忘了李敏銓此際還跪在殿中。
“陛下莫急,事雖危,卻尚在可控範圍之內,但消細細謀劃了去,自可轉危為安。”
一聽弘晴居然發出了最後的通牒,李敏銓也自大感意外——此番聯合四爺以及諸位阿哥坑弘晴一把之謀劃,正是出自他李敏銓的謀算,本以為能讓弘晴吃上個悶虧的,卻沒想到弘晴竟敢如此強悍地發出了逼宮之言,這顯然與李敏銓事先所設想的截然不同,饒是其也算是智謀之士,乍一聞之,也不禁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卻斷不敢在誠德帝面前露了怯,也就只能是強撐著寬慰了誠德帝一句道。
“哦?子誠既是如此說了,必是有教朕者,且就說來與朕聽聽。”
誠德帝對李敏銓之能還是很信得過的,若不然,也不會如此猴急地將李敏銓召來議事,這會兒一聽其自言能有對策,誠德帝緊繃著的心絃立馬便是一鬆,趕忙便出言追問了起來。
“陛下,眼前之事其實不難應付,仁親王既是要工部,陛下給他也就是了,料想其必不致得寸進尺,依微臣看來,真正難的反倒是將來。”
李敏銓不愧是智謀出眾之輩,只略一尋思,心底裡已是有了計較,但卻並不敢直接說破,而是意有所指地提點了一句道。
“嗯?此話怎講?”
誠德帝並非愚鈍之輩,自是聽得出李敏銓此言頗為的蹊蹺,當即便是一愣,狐疑地打量了李敏銓一番之後,這才語出謹慎地探問道。
“陛下明鑑,某觀仁親王其人,素有大志,當不是斤斤計較之輩,其既言只要工部與軍務之責,那應就是如此了的,左右這兩差事如今除了其之外,怕也沒旁人能指使得了,姑且許給其,也自不妨事,足可應對眼前之危,只是將來之事卻又是另一個局面了的,微臣不知陛下心意之究竟,實不敢妄言是非。”
李敏銓顯然有所顧忌,並不敢將所謀之策道破,除了將先前所言以另外的言語解釋了一番之外,也就僅僅只是在末了給出了個模糊的暗示。
“此處並無外人在,子誠有甚話只管直說便是了,無論對錯,朕皆不罪爾。”
聽得李敏銓這般說法,誠德帝的眉頭當即便是一皺,略一尋思之下,已是明瞭了李敏銓的顧忌心理,這便和煦地給出了個承諾。
“陛下聖明,請恕微臣直言,您若是隻想當個太平皇帝,那不妨便任由仁親王把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