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地上,左手還泡在浴缸裡,整整的一池血水,晃晃蕩蕩,看起來是觸目驚心。
黃秀瓊已經呆住,渾身顫抖,腳都有些站不穩了,整個人完全不知所措。
雲馳眼都沒有眨一下,快步向前,拿起毛巾隨意將江可芊的手腕一裹,抱起她就往外衝,腳步很快,他的心裡都是在冷笑。
黃秀瓊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不斷的自責:“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讓她一個人的………、”
得知江可芊出事,江榮豐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自昨天聽到男人和黃秀瓊的對話後,他本來想著和小芊做個親子鑑定,但是,隨後一想,他怎麼能這樣懷疑他的妻女呢,僅僅因為別人的一兩句話,所以,他並沒有做親子鑑定,而是派人著手調查昨天那個男人和瓊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能冤狂了他此生最為寶貝的妻女。
此時,看到黃秀瓊的樣子,江榮豐坐在她的身邊,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肩膀,安慰著:“小芊不會出事的。”
“豐,小芊那麼怕疼,剛才她流了好多血,她肯定好疼啊,嗚嗚嗚嗚……”
黃秀瓊靠在江榮豐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雲馳冷眼的看著黃秀瓊和江榮豐恩恩愛愛的樣子,轉身去露臺上。
點燃了一根菸,但是卻不抽,任煙霧在他的指尖瀰漫。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夜,很清冷,冷的毫無生氣,今晚的空氣中,似乎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他想起了那一池的鮮血,嘴角勾起自嘲的笑,七年前的他怎麼就沒有發現江可芊的心計是如此之重啊!
點點火光中,他悵然的閉上眼,似乎還能感覺到心兒柔軟的長髮貼在自己的頸側,眼波流轉間如水般動人,對著他嫣然一笑,他心中便滿滿都是幸福。
二十三歲以前的日子是那麼的暖那麼的甜,而沒有心兒在身邊的日子,他連想都不敢回想他這麼多年是怎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這些天,他的腦中不斷的回想起當時心兒的小手拉著他衣角的畫面,對著他軟軟的哀求道:“阿馳,我沒有做過,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清你相信我。”
他說了什麼,好像是說了一一心兒,你讓我很失望。
呵呵,究竟是誰讓誰失望了啊。
現在的心兒,已經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他了,她還說,和他在一起他們兩個都不會幸福,其實,她不知道,只要能遠遠的看著她,他都是幸福的。
雲馳任夜風輕輕淺淺的吹,心痛如絞。
七年前的真相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不管怎樣,都是他親手推開了自己的幸福,逼走了心愛的女子。
推開了他此生唯一的暖,唯一的甜。
“小馳!?”身後傳來黃秀瓊欣喜的聲音。
雲馳轉過身來,關心的問道:“小芊醒了?”
“一一嗯,小芊吵著要貝,你……”黃秀瓊道。
雲馳點頭,將手中的煙丟在地上,狠狠的踩熄,然後跟了上去。
身體很涼,害破的左手手腕處還是很疼,但是已經好了很多,呵呵,她就知道她死不了的。
江可芊痴痴的看著坐在床沿的雲馳,淚水凝在眸中欲落不落,讓人看得心生憐惜:“馳哥哥,我一一”
雲馳只是看著江可芊,什麼都不說。
他開始回想起這幾個月來他對心兒所作所說的一切。
他對心兒說你不過是我穿過的一雙破鞋時,心兒在笑;
心兒問他當年有沒有相信過她時,心兒在笑;
當他控制不住自己打了心兒一巴掌時,心兒還是在笑;
鑽心的劇痛向他鋪天蓋地湧來,心裡愈發的痛恨自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