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你們別誤會,我可沒有脅迫你們的意思,我當然知道你們平時工作忙,總不可能每時每刻的盯著街上的事,這事兒說起來也怪王淑梅,她就怕自己離開妹妹一步陳大丫就又來行兇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陪著,也就忘了去報公安的事兒。”
“同志您看,這孩子都病了三天了,就算後媽不來看一眼,親爹總得來看看吧?結果呢?孩子做夢都念叨著爸爸,他卻連個面兒都沒露過,看病的錢都是表哥表嫂東拼西湊再和同事借硬湊出來的,這親爹還不如表哥。”
“雖說後媽也算是長輩,但也不能這麼虐待孩子吧?不是我危言聳聽,她今天敢把自家孩子的胳膊打斷,以後就敢把別人家的孩子脖子擰斷!”
公安同志聽著林念禾嘚吧嘚,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他們以為自己已經在走訪調查中對王家的事有了準確評判,結果現實卻更加殘酷。
看看王小小那蒼白的小臉兒和打著石膏的胳膊,兩個人都沉默了。
不止他們沉默,王淑梅、溫嵐和王小小也被林念禾的話無差別攻擊了。
王小小滿臉懵,眼神逐漸從茫然變為驚恐——她為什麼會在做夢的時候唸叨爸爸?她的腦子真的被打壞了嗎?
她想要發問,卻被王淑梅抱住,她的嘴巴直接被姐姐柔軟的小腹按住了,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溫嵐則是單純的覺得拳頭癢,很想揍點兒什麼。
公安同志沉默半晌,還是選擇先安慰了幾句,等王淑梅的情緒穩定一些後才問:“昨天中午十二點左右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醫院。”王淑梅很肯定的說,“領導安排了四個同志來看我妹妹,除了您眼前這二位還有兩位男同志,我們都在醫院,期間我朋友出去買了飯。”
“那兩個男同志呢?”
“他們在……喏,就是他們。”
王淑梅話說了一半,謝宇飛三人就拎著飯回來了。
一看到這仨人的個子,公安同志就確定了昨天砸王家玻璃的人不是他們。
胖瘦還有可能靠著多穿衣服或是用布勒改變,但個子怎麼變化呢?鋸腿?
謝宇飛一看到公安,頓時就像見著自家二舅似的,樂呵呵的上前握手:“同志您好,同志辛苦了,你們是來給小小做主的吧?其實我們沒什麼訴求,再怎麼不和睦也是一家人麼,家父謝轍一直教育我,得饒人處且饒人,所以讓他們拿了小小的醫藥費就行。”
公安同志:“……”
這個開篇他們剛才好像聽過。
“那個……”
“咳咳!”
不等謝宇飛繼續發揮,公安同志便打斷了他:“這個事我們不會不管的,不過畢竟是家事,你們最好還是找居委會調解,我們從旁協助,這樣比較妥當。”
“好,謝謝您。”王淑梅怕謝宇飛說漏了嘴,趕緊應聲。
公安當然不會因為王淑梅擔憂就不問,年長的公安同志問道:“你們昨天中午十二點左右在哪兒?”
聞言,王淑梅不自覺的皺了下眉。
孫光輝和王大民異口同聲:“我們在醫院。”
謝宇飛呲著牙樂:“我和小禾去買飯了,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兩個差點兒走丟。”
他剛才進門前恰巧聽到了王淑梅的最後一句話,自然不可能說錯。
至於有沒有別人看到——這裡是醫院,醫生護士忙著照看病人,病人痛苦難捱,誰會有閒心注意他們兩個人是幾點走、幾點回的?
口供對上了,餘下的也沒什麼要問,公安同志便沒再多留,告辭離開。
出了病房,兩個公安面面相覷。
“師父,你剛才咋不問他們認不認識那個矮個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