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皺了下眉,點頭,眼神裡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心疼。
她隨手拿起一瓶碘酒握在掌心,極輕的“嗯”了一聲:“聽他說起過。”
“他怎麼說的?”
“說他被俘虜了。”
一想到蘇昀承被俘虜的時候不一定遭過怎麼樣的非人折磨,林念禾的心呀,就疼得一抽一抽的。
“哈!我就知道這孫子沒安好心!”
林懷洲來勁了,一手撐著床板坐起來,“他沒跟你說他是怎麼離開那兒的吧?”
林念禾回憶片刻,點頭。
昀承哥當時是要說來著,但是被省城好人孫叔叔打斷了。
後來她也沒再問,不想他回憶起那段陰暗的記憶。
林懷洲嘴角勾起冷笑:“他把俘虜他的那個連隊全乾死了,還用敵方的電臺傳假訊息把敵方兩個營騙到他所在的位置,幹完這些,他騎著敵方的摩托車,帶著一堆繳獲彈藥大大方方的走了!被他坑來敵人才到,蘇伯父之前批准的火力覆蓋就到了。最驚世駭俗的是——從始至終,他都沒和蘇伯父有過任何聯絡。”
林念禾:“……”
這個劇情發展……和她想象的差別略大啊!
她想的是嚴刑逼問,他乾的是男頻爽文?
離、離譜……
突然,林念禾反應過來不對勁了:“等等,蘇伯父沒有與昀承哥取得聯絡,為什麼要批准火力覆蓋?”
林懷洲:“哦,當時敵方以為抓住了重要人質,就聯絡了我軍意圖談判,蘇伯父透過蘇昀承的行蹤推斷出敵營位置,那是個易守難攻的隘口,若不抓緊機會,正面強攻可能會損失許多人。”
林念禾瞪大眼睛:“他就不怕把昀承哥也炸死在那兒?”
林懷洲回答得理所當然:“怕什麼?我們出征的時候,家裡早都立好牌位了。”頓了頓,他又說,“用一個人換一個隘口,值了。”
林念禾看著遍體鱗傷的林懷洲,只覺得喉嚨乾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他們。
他們每一次執行任務,都是抱著永遠回不來的準備吧。
“你聽出來了吧?那孫子陰著呢!正經人誰會在深陷敵營後不想著與自己人聯絡而是把更多的敵人誑過來……小禾?小禾你聽我說話沒?”
林念禾回過神來,“哦”了一聲:“聽到了。”
“那你就不想說點兒什麼?”
林念禾脫口而出:“昀承哥真厲害。”
不管是隻身脫險還是誘敵深入,包括對己方的瞭解,蘇昀承的一系列操作真是沒半點兒瑕疵。
林懷洲:“……?”
這情形發展跟他想象中不一樣啊!
他那嬌軟膽小的妹妹,難道不應該被這個故事嚇得完全不敢再跟蘇昀承說話?
可她竟然誇他厲害,厲害!
林懷洲清了清嗓子:“那個,小禾啊,要不哥給你講講哥在西北經歷了什麼?”
林念禾看著他,總覺得她哥的眼睛裡寫著——
妹妹看我!我也可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