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教室裡只剩下了寫字聲。
林念禾寫完便去到一旁坐下,等嬸子們都抄寫完,才撿著重要的小細節說了幾句。
菜譜簡單易懂,做了半輩子飯的嬸子們看幾眼就懂得了。
“念禾,中午來家裡吃飯呀。”
有嬸子熱情招呼。
“不啦,等會兒我得去趟紡織廠,之前與計叔約好了的。”林念禾說,“明天我再去!”
“行,明兒嬸子給你做好吃的,你可得來啊!”
“一定!”
林念禾與嬸子們一起離開村小,走著走著,趙寡婦拽住了她:“林丫頭,你等一下,我有點兒事跟你說。”
趙寡婦沒拽著林念禾停下,只是帶她逐漸遠離了人群,繼續往知青點走。
林念禾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主動開口:“趙嬸,什麼事兒啊?咱娘倆這關係,您直說嘛。”
趙寡婦的臉更紅了些,她清了清嗓子,半晌……又清了清嗓子,眼見著都看見林念禾停在知青點旁邊的轎車了,知道自己再猶豫林念禾就該走了,一咬牙一跺腳,說道:
“我就是想著……這個炸雞我能不能出去擺個攤賣?”
說到最後,她的臉都紅得快滴出血來了。
她家與別家情況不同,要供兩個大學生,餘香琴之前又生了個兒子,加上寶兒有兩個孩子要養,可家裡只有趙壯實有正式工作。
她原本還能白天黑夜做頭補貼家用,如今倆孩子滿炕蹦噠,她總是怕針和剪刀把孩子傷了,白天根本不敢把東西拿出來,只能趁著兩個小崽子睡著的時候做活,賺錢效率一降再降。
尤其之前為了照顧餘香琴她還搬去城裡租了一段時間房子,城裡什麼都貴,那幾個月耗了一半家底。
如今她帶著兩個孩子在十里大隊,家裡分的地只留了一小塊,其餘的都租出去了。
她養了許多雞,昨晚她看著那些雞,想著林念禾送來的黃澄澄的炸雞,感覺它們就像金子做的。
她的確很不好意思,因為林念禾教給大家做炸雞本來是要讓她們做給孩子吃打牙祭的,她要拿去賣錢……總感覺不太好。
林念禾看著她卻笑了。
她特地蒐羅了一堆小吃菜譜教給大家,本意就是讓大家自己開發生財之道啊。
不是所有人都有做頭的手藝的,以前還有糊火柴盒的活兒,現在也徹底沒了。
這些嬸子們需要另闢蹊徑。
但林念禾沒有直接提醒她們,她不能把飯喂到她們的嘴裡去。
誰想幹、如何幹,她管不了。
她想到了會有嬸子想去做買賣,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趙寡婦沒有立即得到林念禾的回覆,不免有些忐忑。
她搓著手,既沒有賣慘訴說自家的日子有多捉襟見肘,也沒打感情牌與林念禾說那些年她吃了自家多少老母雞。
林念禾回過神來,笑著說:“您想做就做呀,不過這個活兒應該挺辛苦的。”
趙寡婦的眼睛倏爾亮了。
她看林念禾的眼中沒有一絲不快,嘴角便不受控制地揚了起來。
“丫頭,晚上來嬸子家吃飯,嬸子給你燉小母雞!”
林念禾:“……”
看來今晚的菜是新演員貢獻的。
前幾天發燒不退,感覺太奶一直陪著我……折騰了好久,終於出院回家啦,明天開始盡全力更入行這些年我還是頭次在床上碼字,相當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