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功力在身,拖著兩人也施展不開,只得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好在距離岸邊並不太遠,很快便上了岸,踏著灘上的鵝卵石行進間輕鬆了很多。
冰見曹澈走的吃力,一把抱過濃情,急聲道:“濃情我來抱,瀚,你揹著他走。”
說話間的功夫,已不見了焰和水的人影,三人朝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奔去,果然看見一條一人寬的山縫,被野草遮掩著,若不走近很難發現。
“你們先進去,我來斷後。”冰催著曹瀚先走。
曹瀚遲疑未動,曹澈知他擔憂什麼,低聲說道:“不用擔心,她的能耐是你想不到的,我曾親眼見識過,快走吧!”她利落刺死太監的那一幕至今想來猶覺震撼,既然要他們先走,她自然是有把握的。
曹瀚雖然不信,卻也容不得他再憂鬱,只得先行,冰無奈的搖搖頭,才緊跟其後鑽了進去。
從追兵的腳步聲、呼吼聲推測,他們應該也已追上了岸,曹瀚越走越快,草葉打在臉上傳來刺疼的感覺,他也顧不得了,因為一直沒見到沐遠澤和若娉,心焦道:“怎麼還不見神醫?”
“這條山縫又沒有岔路,他們一定還在前面。”冰喘著氣回答道。才抱著濃情跑了這麼短的一段路她就感覺累的快要虛脫,心裡哀怨的嘆氣,簡直拿這個軟弱的身體沒轍……
誰知話音才剛落,就聽後面傳來焰的聲音:“回來!在這邊,快進來!”
趕緊回頭一看,一塊剛才根本沒注意到的黃土石正向裡縮去,露出一個一人寬半人高的洞口來。
冰等在洞口,曹澈先弓身進了黑黝黝的密道,她才一矮身鑽了進去,曹瀚走在最後,按照焰的吩咐,扳下機關,黃土石無聲合上,嚴絲合縫,密道內頓時漆黑一片,好在空氣十分流通,並沒有悶熱窒息之感。
冰突然覺得不對,剛才跳船時還聽到小濃情的哭聲,鑽入山縫之後光顧著跑了也沒注意,此時卻發現孩子一聲不出,小孩子的生命是很脆弱的,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吧?
“濃情呢?你把濃情丟掉了?”曹澈也覺出不對勁,焦急的伸手胡亂摸索,卻碰到了水,水不悅的低喝一聲,“你亂摸什麼!”
冰連忙出聲道:“沒有,我怎麼會把濃情丟掉呢!濃情?濃情你沒事吧?”她輕拍了懷中的濃情幾下,孩子還是沒聲沒息的,頓時心裡涼成一片,眼睛發酸,如果濃情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都是她的錯啊!
焰點亮了火摺子,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幾人的狼狽,卻沒有人在意,目光齊齊注視在冰懷中的濃情身上。
“濃情怎麼了?快把濃情給我!”曹澈聲音發顫,一把搶過悶不出聲的濃情,幽暗不明的光線讓他的臉色更顯慘白,卻也讓他眼中的焦急憂慮更加明顯。
濃情小臉漲的通紅,眼睛閉的緊緊的,嘴唇發白,曹澈求助的向焰望去,焰伸手摸了摸濃情的小臉,又探了探脈,搖了搖頭道:“孩子太小,受了驚嚇,又一路顛簸,哪裡經受得住……”
冰只覺渾身發冷,並不是因為溼透的衣衫,也不是因為密道內陰冷的空氣,只因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就因為她的疏忽而消逝了,一時間沮喪懊惱到了極點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淹沒……
“不會的……濃情不會死的……”
“王爺……”
“你不是神醫嗎?連個孩子都救不了還稱什麼神醫!”曹澈根本不給焰說話的額機會,悲愴的吼聲在密道里迴盪,震的人耳膜嗡嗡作響。
“澈!小聲些!”曹瀚低喝道。這般吵鬧難道是要引得官兵注意嗎?只是一個不相干的孩子罷了,澈就算難過也該有個限度,怎麼竟連輕重都不分了!
焰微眯的眼中帶了深思的多瞟了曹瀚兩眼。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個護衛怎能直呼王爺的名號?
曹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