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抬眼,啞聲說:“睡不著,是不是周頌玉來了,我看見沙發上的外套了。”
黨旗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看樣子她昨天敲門後就沒睡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什麼……
“你昨天聲音很挺大的,我不是故意想聽的——”
怕什麼來什麼,黨旗真想一巴掌拍死她,這妞腦回路是不是直的啊,這種說出來只會讓人尷尬的話憋死在肚子裡就可以了。
不過她也不至於就為了這跟代善生氣,佯怒地捏了一把她的手臂,沒好氣地說:“我看你就是故意說的——”
被她這麼一鬧,睡意也沒了,推著她進了客房,“有心情跟我開玩笑,看來昨天就是跑我這兒純耍酒瘋來了,也沒什麼大事是吧?”
代善搖搖頭,又點點頭,黨旗都被她弄糊塗了,過了一會兒,只聽她平靜地說道:“黨旗,我離婚了。”
黨旗一愣,離婚了?
“這是好事兒啊,你不是一直希望趕緊離了嗎,徐家給你什麼補償?照片的事解決了?”一把拉過代善的手,手冰涼的,心裡更加愧疚了,昨晚就該過來陪陪她的。
“嗯,徐家給了套三居室,在望京那邊,已經過戶了。”
“望京那邊還可以,徐家那土豹子本來就是靠拆遷分了好幾套房,給你一套照樣能在家收租子吃喝等死,不過徐子俊他媽那鐵公雞樣兒,這回算是從她身上抽血割肉了,她怎麼肯的?”之前徐子俊他媽可是擺明了寧願丟人也不能丟錢的強硬態度,這事兒難道和沈城有關?
代善朝黨旗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出來似乎也沒什麼意義,她不想為了這件事影響她和黨旗的友誼。
“你是不是去找沈城幫忙了?他怎麼你了?”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黨旗乾脆將心中的疑問挑明瞭,同時也不免在擔心,如果沈城欺負了代善,那她真是頭一個要被拖出去砍頭的。
代善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猜到沈城身上,到底要不要說她真的太糾結了,其實那件事跟黨旗什麼關係,說白了是她主動招惹的,也是她半推半就造成的,只是沒想到沈城會反咬住她,這樣一來她自然不敢把照片公諸於眾,而沈城給她的回報就是徐家那套房。
現在想來沈城才是最黑心的,佔了她的便宜,最後掏錢的是徐家,他弟弟的照片事件也圓滿解決,他這空手套白狼玩得真好。
命運就是這麼不公,就算知道他空手套白狼,那也是他有那個本事。如果她不貪心想要徐家的補償,她就不會主動找到沈城,那他也沒什麼能夠威脅她的。而徐家的那套房同樣給的心不甘情不願,沒有沈城,徐家拼死也不會割肉。
“也沒怎麼,就……”
“就怎麼了?”黨旗被她說一半留一半搞得都快暴躁了,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代善心一橫,說:“就睡了一覺。”
“就睡了一覺?!”黨旗氣血攻心,聲音當即抬了八度。
被她這麼一吼,代善立馬萎了,低著頭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黨旗頓時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挫敗感,使勁拽住她的手腕,冷聲問:“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強迫你的?你說!”
黨旗氣得腦子發暈,差點就說弓雖。女幹了,雖然在她看來就是一個意思。
代善頭一坑,就是不吱聲,黨旗見狀也不催,站起身子就要出去,代善一看不好,忙伸手拉住她,緊張地問:“你上哪兒去啊?”
“我給沈城打電話去,我倒要問問他這麼對你是什麼意思!”說到這兒就想起還躺在床上睡大覺的周頌玉,要是他當時答應給沈城打個招呼,現在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果然是好兄弟,一個比一個混蛋!
代善拉著她不讓她走,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算不上強迫,我當時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