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的動態,等到必要時候,那就是他的殺手鐧。
為了找到那位神秘高手,他動用了遍佈全城的眼線,不過卻是大海撈針,沒有結果,時間一長,朱禮慶覺得是偶爾路過高手所為的可能性很大,既然不會影響到自已爭霸賭壇的計劃也就不再放在心上,誰知今晚師弟出馬去試探如意坊的虛實時卻碰到一位意想不到的高手,這讓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蘇逸生面無表情地問道。他醉心賭術卻對稱霸賭壇沒有太大的興趣,與其勾心鬥角,時時刻刻想著算計別人又或者被別人所算計,哪裡比得上閒雲野鶴,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愜意?所以,他只是尊師命幫助師兄做事,至於朱禮慶能不能統一北平賭界,他並不關心。
朱禮慶想了想,“這幾天你暫時還是不要露面,在沒有搞清那位年輕高手的底細前,我不想和如意坊發生正面衝突。”
起衝突他並不怕,否則的話,他也就不會讓蘇逸生去如意坊鬧事兒去了,只是那位年輕高手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對方的實力出現變化,如果不管不顧,還按照原先的方案實施,搞不好會畫虎不成,反類其犬。忍字頭上一把刀,忍得過去是英豪,一時衝動很可能會造成無法估計的損失。
“這恐怕很難吧?”蘇逸生冷冷說道。
“很難?怎麼講?”朱禮慶眼中不快之色一閃而過——他是一個非常精細的人,蘇逸生不服自已他怎麼會感覺不到,不過這位師弟賭技高超,是自已打天下時不可缺少的先鋒大將,所以這樣的陰陽怪氣的言語,他暫時也只能當成沒有聽到。
“那個年輕人看出我搖骰子的手法,問過我和你是什麼關係。胡玉虎當時就在旁邊,我想再怎麼笨,他也不可能一點兒想法沒有。”蘇逸生答道。
“呃,沒關係,北平四家賭場面和心不和,檯面下的明爭暗鬥從來沒有停止過,只是懷疑沒有抓到真憑實據,不怕他們來報復。”朱禮慶想了一想答道。如意坊中他唯一沒有把握必勝的人只有胡全忠,餘者豎子,包括胡玉虎在內他並不放在心上。
“好,既然如此,那我休息去了。”該說的話自已都已經說過,至於聽不聽,那是朱禮慶的事兒,站起身來也不道別,蘇逸生邁步離開房間,徑直往自已的住所走了。
蘇逸生離開,屋子裡只剩下朱禮慶一人,靜靜地坐在桌前,足足有十幾分鐘沒有動靜,遠遠望去,就好象一座木雕泥塑的石像一般。
慢慢的,他的手抬起,不知什麼時候,在他掌心現出一粒象牙的骰子,凝視著這粒骰子,朱禮慶的眼睛變得有些溫柔又有些迷茫。
“很累,真的很累,佳瑤,能告訴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還不滿足,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對著這粒骰子,朱禮慶喃喃自語,就如對著自已的紅顏知已,親密愛人。
“我知道,這條路很難走,不過我已經不能回頭,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再怎麼難走,我也必須向前走下去。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各有目的,為名,為利,為財,為權,在那些人眼裡,我只不過是達到目的的工具,只有你才是真正的關心我,為我著想,為我擔憂。放心吧,只要有你伴在身邊,什麼樣的困難我都不會在意”漸漸的,朱禮慶眼中的迷茫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狂熱和痴迷。
右手攥起,雙眼微閉,稍一凝神,隨後睜開,兩道凌利的寒光從眸中射出,“起!”一聲清喝,朱禮慶手腕一抖,掌中那枚骰子跳起落在桌面,飛速旋轉如陀螺一般,朱禮慶的眼睛死死盯住骰子一眨不眨。
骰子轉動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停止,一角向下,正是金雞獨立!
“師傅,至少,現在我已經趕上你了。”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朱禮慶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