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我話還沒有說完。”李存舟冷冷說道,一聽還有下文,周廣甫那顆剛剛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去,怔怔地趴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辦。
“你雖非主謀,但若不是你信口胡說,我也不會上這個當,冤有頭,債有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李某人做事向來公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打斷雙腿,扔到大街上,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爺的意思吧。”李存舟冷冷說道。
敢把算盤打到自已頭上,不給你點厲害嚐嚐,你也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啊,李爺,李爺,饒命啊,我這把年紀要是兩條腿斷了,那不是和讓我死一樣嗎?李爺,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周廣甫大驚失色,他在上海灘本就無親無故,這一次又惹上了青幫,就算有好心人想幫也沒有那個膽子,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呵,這麼說你是願意死了。那好,我成全你,來人,把他帶出去。”張源壽笑道。不過是一個沒有多大背景的老騙子,是死是活他才不在乎呢。
“啊,不,不,張爺,不是,我不是那種意思!”周廣甫的一張臉嚇得是全無血色,這些幫派老大喜怒無常,做事就是一句話,說殺人那可是真殺人,命他只有一條,這種玩笑他可開不起。
“這麼說你還是選打斷兩條腿了?”張源壽陰策策地笑道,他現在的心情就象逮住老鼠的貓,雖然最後還是一口要把對方吃掉,但之前還得要好好玩耍逗弄一番。
“呃,”周廣甫無奈點頭,好死不如賴活著,被打斷雙腿終究不是必死,總比直接被人綁成粽子扔進黃浦江裡強吧?
“呵呵,早這樣說不就完了,非得找那個麻煩幹嘛。”張源壽一揮手,兩名大漢上前,一人架起一條胳膊,就象拖死狗一般把周廣甫往門外拖去。
“且慢!”眼見幾個人就要來到門口,屋內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
屋裡的人全都一愣,兩位幫派老大都已發話,誰敢違抗這兩位的命令呢?
順著聲音來處望去,卻原來是站在李存舟背後的段舉。
“小刀,什麼意思?難道你想替他求情?”李存舟臉上有些不悅——這裡是青幫的地盤,張源壽既已發話,他人再阻止就等於不給張源壽的面子,這可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幫主,張爺,您兩位不要誤會,我只是還有一件事需要向這個人問清楚。”段舉自然也明白這種行為的後果很嚴重,連忙站出欠身行禮,說明自已的意圖。
“呃,呵呵,既然這位小兄弟有事要問,那就問吧。”張源壽是個很有城府的人,雖然被外人打斷自已的命令有些不快,不過他也看出這個人是李存舟的心腹愛將,所以並沒有表露出來不滿。
“謝張爺。周廣甫,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和你一起行騙的江華天是不是有一個綽號,叫做‘玉面飛狐’”。謝過張源壽,段舉直接了當地問道。
“呃,你怎麼知道?”周廣甫一愣,老千雖然也算是江湖一行,不過向來行事低調,不象一般江湖人那樣恨不得把自已的字號頂在腦門兒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已有多麼多麼厲害,所以不是圈內人,很難知道他們的綽號。
“好了,張爺,我已經問完了。”周廣甫的反問等於已經告訴了他答案是什麼,段舉沒再多說,移步回到原來的位置。
張源壽心中好奇——上海是個大都市,上海灘更是龍蛇混雜之地,五湖四海跑到上海想闖出個名堂的人每天都有,連自已這個在上海灘待了四五十年的老上海也不可能全都知曉,段舉是和李存舟一起到的上海,之前可以說對上海灘全無概念,怎麼他會知道江華天的字號?
一揮手,兩名大漢遵命將連哭帶嚎的周廣甫拖出門外,這裡是青幫總部,沒有誰會在意一個土埋半截老千的生死,哭嚎的再響,也改變不了他自已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