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下去的部分則不容易被磨到。這個瓷器就是用牛皮打磨做的舊,如果不是貼近細看,很容易就會打眼。”關景元答道。
“噢,原來如此,受教了。呵呵,關老爺子,謝謝了。來人,送關老爺子去大廳。”認了人,也知道了是贗品,接下來的事就沒必要讓關景元再參與了。終究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知道詳情的人當然是越少越好。
青幫弟子於是將關景元送出門外,老爺子雖然是滿頭霧水,搞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不過人老奸,馬老滑,怎麼會不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張源壽是**老大,他不想說的事情你非要去問,那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嗎?所以還是難得糊塗的好。
關景元離開客廳,李存舟雙手一抱拳,“慚愧,慚愧,本想送份厚禮讓你開心,結果卻送了個假的,實在令人汗顏。今天算是老哥失禮,容明天再給補上。”
“呵呵,老哥此言差矣,所謂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這件瓷器是不是北宋官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這份心意,兄弟感激還來不及,哪兒有什麼失不失禮。來人,禮物收下,好好儲存。”張源壽笑道。
有張源壽這句話打圓場,李存舟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謝了,呵呵,怪不得人說十里洋場內臥虎藏龍,有的是高手奇人,老哥我也算是個老江湖了,自出道以來,吃虧上當的事兒不能說沒有,但還沒有一次這麼丟臉。唉,慚愧啊!”李存舟苦笑搖頭。
“呵,話不是這麼說。您初來上海,人生地不熟,所謂有心算無心,難免會著一些宵小之徒的道,算不上丟臉。不過話說回來,您是我張源壽的貴客,不看僧面看佛面,在我這一畝三分地敢打您的主意就是不給我張源壽的面子。您放心,三天之內,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張源壽笑道。
“呵,如此那就有勞老弟了。”李存舟手笑道。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是上海灘,如果是在北平哼!
………【第一百四十章 千王弟子】………
月亮是公平的,只要它還掛在空中,只要沒被烏雲遮住,它就會把月光灑向大地,不分貴賤貧富,不分豪門苦宅,只要光線能夠到達的地方,都會灑上一層清輝。wWw.23uS.coM
一輛黃包車在街上飛奔,拉車的漢子膀大腰圓,身強體壯,長期日曬雨淋使他的膚色變得黝黑髮亮,雖然拉著車子,但腳步輕盈,沒有半點兒吃力的樣子,黃包車的車身隨著他邁動的腳步有節奏地一起一伏,彷彿在跳著一曲歡樂的小夜曲。
此時已是晚上八點多鐘,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除了巡夜的警察,便只有無家可歸,尋找棲身地的乞丐叫花。
跑著跑著,黃包車的速度慢了下來,車伕的眼角餘光警惕地左右觀察一圈,靜悄悄的,沒發現有可疑的人,於是一轉車把,黃包車拐進了一條弄堂。
弄堂裡沒有路燈,光線更加昏暗,兩邊的住戶裡有人在聽崑曲,咿咿呀呀,更給夜色增添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又跑了十幾步,黃包車在一家門前停住,車伕放下車把再次觀察了一遍四周,確定沒有問題,於是回過身來向車上的乘客點了下頭。
輕咳一聲,車裡的人彎腰下車,七十多歲,身形消瘦,頜下一絡山羊鬍子,穿一件灰布長袍,頭上戴一頂圓頂寬邊禮帽,舉止穩重斯文,實足老學究的氣質——正是昨天下午假冒關景元為李存舟鑑定北宋官窯的那個老頭兒。
下得車來,老頭兒先四下望了一眼,“你在門口看著。”吩咐了車伕一句,老頭兒邁步來到門前,伸手在門板上輕敲三下兒,兩重一輕,停了五六秒鐘再敲三下兒,這一次是一重兩輕,過後五秒再敲四下,兩重兩輕。
院內腳步聲響起,隨後是一個年輕女子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