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老朽洗耳恭聽。”陳萬仁有些意外,連自已都對不出來的對子這個人真能對得上來?
………【第二百一十八章 無錢哪得食雲吞】………
“呵,獻醜了。陳世伯的上聯是‘血牙嘴’,我的下聯應以‘皮背心’,不知是否妥當?”我微笑答道。
“皮背心,妙,妙啊!”沉吟片刻,回味再三,陳萬仁以手拍案,連聲稱妙。
血牙嘴是指‘血紅色的象牙菸嘴’,而皮背心則是指‘毛皮製成的背心’,這是表面的意思,深裡講,血、牙、嘴分別是人身上的物件,而皮、背、心則分別是人身上的部位器官,字面相對應,字意也相對應,對仗工整,平仄合律,當真是難得一見的佳對。
技蓋奴婢手,藝壓當行人,學問這種東西,不是靠裝就能裝出來的,陳東興和孫逸仁相視一眼,心中雖然不服卻也無可奈何,誰讓自已上學的時候沒在國學上多下功夫呢?
“好,這個下聯對的好!皮背心真難為你是怎麼想出來的。”李茹男拍手叫好,眼中露出欽佩的目光,她早就知道我的古文功底很好,過生日時那枚胸針上刻的詞就是出於我的手筆,此時出手應對,不過是牛刀小試,小露鋒芒而已。
陳東倩亦是連連點頭——單以此聯上下兩句來看,下聯比上聯更為自然,因為前者還要看到陳萬仁手中的煙桿兒才能想到“血牙嘴”所指為何,而後者不需聯想便知道是什麼,小姑娘的文字功底雖不及乃父,但也是家學淵源,鑑別欣賞的能力還是有的。
“呵呵,好好好,江先生不愧是大地方來的人,學問高深,老朽佩服。”手捋鬚髯,陳萬仁笑著說道,看我的目光也大有不同——今天到霧靈山莊的七個人中,春梅,兩個開車的司機屬於下人,自不必去說,陳東興是自已的侄子,其父是寶記銀號東家,孫逸仁是北平米業行會會長的孫子,至於李茹男,則是北方第一大幫漕幫幫主的掌上明珠,都是家勢顯赫,家財萬貫的富家子弟,而我雖然掛著一個大偵探的頭銜,但那只是一個虛名,不能當吃,不能當喝,所以他也只以普通客人視之,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可透過剛才這個對聯,他才發現這個人絕非等閒之輩。
吟詩作對於文人而言雖屬消遣娛樂的“小道”,但對人的才學,急智,應變等等要求很高,尤其象這種刁鑽古怪的對子,若非頭腦極其聰明者,很難在短短几分鐘內答出下聯。而我不僅對出了下聯,而且下聯比他出的上聯更加工整得體,不說別的,單論這份急智,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陳萬仁是當過縣官的人,看人自有其獨到的眼光。
“江先生,我這裡也有一個上聯,一直沒有想到合適的下聯,不知可否向您請教?”見父親的上聯被我破解,不知是一時技癢還是爭強好勝之心被激起,坐在旁邊一直少言寡語的陳東蓮忽然開口說道,一雙憂鬱的眼睛抬起掃了一眼,很快又低下了頭。
“呵,請教不敢當,大姐,請。”藝高人膽大,膽大藝更高,我微笑說道,
陳東蓮略一沉吟,低聲說道;“有酒不妨邀月飲”。
“好聯!”我鼓掌叫好。
陳東蓮肩頭一滯,抬起頭來又一次望向我,眼神中帶著幾許詫異,幾許驚喜,“呃,江先生,請問此聯好在何處?”
“是呀,老朽也很想聽聽江先生的高見。”陳萬仁也笑著問道。
以對聯而言,陳東蓮所出上聯遣詞造句很普通,並沒有特別的含意,故此,語境雖比“血牙嘴”為高,但難度卻相去甚遠,不過是中規中矩,稱之為好未免就有點兒過了。
“昔年詩仙李白有詩《月下獨酌》,詩云‘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能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杯,醉後各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