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能夠在一名老警察面前如此侃侃而談,她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
“,噢,原來如此,所以呢?”孫福堂再問——這個城裡女人想不到還真有兩下子,聽聽她的分析,或許對案情的調查會有幫助吧。
“瑞蚨祥的綢緞、服裝非常有名,但價格高也同樣有名,就拿‘張李恨’這種綢布來說,其薄如翼,其黑如墨,雖洗而不脫色,故稱之為‘張李恨’,張李者,三將軍張飛,黑旋風李逵是也,以他們兩個做為這種綢布的名稱,就是形容其顏色的特殊、難得,據說其染制工藝極為複雜,有四十餘道之多,稍有失誤就會失敗,就算是經驗最豐富的老工匠,十次中最多也只能成功三次,所以價格極為昂貴,每匹售價最低在二十塊大洋以上,即便如此,也常常是有價無市,想買也買不到。所以,如果這根布絲如果是從兇手身上扯下來的,那麼這個兇手當時肯定是穿著一件材料為‘張李恨’衣服,而符合這種條件的人,在這個地方我相信絕不會太多。”李茹男答道。
聽完李茹男的分析,孫福堂沒有馬上回答,這種可能性的確存在,但這個結論卻絕不好下——首先,這條布絲是否是所謂的‘張李恨’只是李茹男一面之詞,這才需要拿回縣城找相關方面的專家進行研究確認;其次,假如這真的是‘張李恨’,那麼疑犯的指向顯然是衝向陳家人,因為以‘張李恨’的價格,霧靈山莊裡也只有陳家的幾位主子消費得起,陳萬仁是地方上有頭有腦的人物,雖然現在過著退休的生活,但在興隆縣還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自已把陳家的陳家做為殺人兇手進行調查,錯了固然會引起陳萬仁的不滿,就算對了,常言道‘胳膊肘不向外拐’,也難保人家不心生怨懟,以後有機會就給自已小腳穿。
“,另外,兇手可能是一位男性。死者的直接死因是頸部骨折,從剛才這位警官的驗屍結果分析,頸骨是被一下扭斷的。死者儘管只是一位十三歲的小女孩兒,力氣有限,但一下就把她的頸骨扭斷絕非一件輕鬆的事情,這不僅是力氣大小的問題,而且還有對人體骨骼瞭解程度的問題,不懂這些,力氣不可能使得恰到好處,僅僅頸骨扭斷,而頸部肌肉沒有被扭傷痕跡。所以,我判斷兇手是一位成年男性,而且是一位練過武術的男性。”說完那些,李茹男還不知足,或許是很享受到那種偵探的感覺,她的表現欲被勾了起來,一連氣兒接著說了下去。
這個女人,還真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人家孫警長沒去過北平城,不知道八大祥的事,搞不清楚那根布絲的問題很正常(話說回來,除了專門做綢緞生意的人,有幾個正常男人會對綢緞熟悉到只憑一根線頭就認出其產地,商家?),但人家當了少說十幾年的警察,就算笨,難道會笨到從死者的死因判斷不出兇手的情況嗎?這對警察而言,應該算是最基本的能力吧。
真是好出風頭的女人。
我暗自搖頭苦笑,當然,這個動作不能會讓李茹男看到。
孫福堂的涵養不錯,儘管李茹男所說的很多東西都屬於一般性常識,但他還是忍住,沒有打斷或者反駁。
柴房的調查進行了大約有半個小時,除了剛才發現的那些,並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該標記的標記,該收起當證物的當證物,孫福堂告訴趙管家把胖丫的屍體收殮,柴房暫時查封,在沒有結案前不得使用。
………【第二百四十九章 回現場】………
現場調查完後,接下來就是對證人的詢問。
最先發現屍體的阿四是陳家的一名雜工,主要負責院子裡的衛生打掃以及砍柴挑水之類的粗活,年紀約在三十左右,人很老實,穿一身打滿補丁的土布褲褂,被帶到我們面前還沒有問話,身體已先哆嗦了起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死者的?”孫福堂問道。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