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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湯頭兒也同樣看在眼裡,沒動聲色,他繼續燒著開水。

水很快燒開了,老湯頭提著水壺,先給那兩個人把茶沏上,這才來到年輕人桌旁,“呵,這位客人,面生的很,是哪個村的呀?”一邊沏茶倒水,老湯頭兒一邊和客人搭著話。

“呵,您搞錯了,我不是本地人,只是路過。”年輕人笑笑答道。

“我說呢,我在這兒擺茶攤七八年,十里八村的人很少有不認識的。不知道您是從哪裡來呀?”老湯頭兒問道——所謂和氣生財,路邊擺茶攤的人喜歡和客人聊天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個

年輕人淡然一笑,“從來處來。”

“呃?那是到何處去呢?”老湯頭兒不動聲色,繼續問道。

“當然是到去處去了。”年輕人答道。

精神病是不是也會傳染?這個年輕人不正常,怎麼連老湯頭兒說話也這麼古怪?什麼叫‘從來處來’?什麼又叫‘到去處去’?這是老和尚問禪打啞謎嗎?旁邊喝茶的兩位客人聽得是一頭霧水。

“呵呵,茶剛沏上,水很燙,您慢慢喝,要不要來碟瓜子?”切口對上了,老湯頭兒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不過現在旁邊有人不方便說話,先等一等再詳談。

要了一碟瓜子,一碟花生,年輕人悠閒地品著茶水——鄉下路邊攤上能有什麼好茶,不過是解渴消暑之物,但心遠地自偏,若是有心,就算是白開水也可以品出味道。

那兩位客人只是趕路累了,喝壺茶,歇歇腳,緩過勁兒來自然是付錢走人,鄉下茶攤,不是趕集逛廟會的日子本來客人就不會太多,小樹林裡於是只剩下兩個人。

老湯頭兒把灶裡的柴火弄小一些,向兩邊路上望了望,見沒有人走動,便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草木灰,來在年輕人的對面坐下。

“呵呵,小兄弟,敢問怎麼稱呼?”

年輕人淡淡一笑,抱拳拱手,‘前輩客氣了,在下姓江名一凡。”

老湯頭兒同樣還禮,“呵,原來是江兄弟,不知是哪條道上的朋友,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聯絡暗號?”老湯頭兒皮笑肉不笑,非常警惕地問道——他這裡是霧靈山上趙氏兄弟安排在山下的眼線,任務就是蒐集訊息情報,其職責類似於水泊梁山一百單八名好漢中的旱地忽律朱貴,只不過人家家大業大,開的是客棧酒館,他開的則是路邊茶攤。

“在下有事要和貴寨當家人商量,至於你們的聯絡暗號,是一位朋友告訴我的。”我答道。

“哦,是哪位朋友呢?”老湯頭兒問道——他這裡是山上趙氏兄弟一夥強盜對外的聯絡通道,如果不問清底細,隨便什麼人要見趙氏兄弟自己就帶上山去,他們一夥早不知道已經被剿滅多少次了。

“蘇逸生。”我答道。

“蘇爺?他不是被陳家人抓起來了嗎?!”老湯頭兒眼神一寒,條件反射般地右手伸向自己的後腰——當土匪強盜,那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玩命營生,一旦被官府抓到,輕則幾十年的苦獄,重則丟命掉腦袋,所以做這行的戒心都非常強,因為不強的早就見了閻王。

“呵,你不用那麼緊張,如果真要對你不利,也就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了。”我坦然笑道。所謂藝高人膽大,膽大藝更高,一個接頭傳信的老頭兒,並不會放在我的眼裡。

聽完我說的話,老湯頭兒的手收了回來,但眼中的警惕之色並未消除。

“你是什麼來路?為什麼要見我們當家人?”

“呵,蘇逸生被抓,你們綁架陳家的客人應該是為了救他。我此行的目地就是解決這個問題。你可以放心,我代表的即不是陳家,也不是官府,而是漕幫。”

我微笑答道。

“漕幫?,這件事和漕幫有什麼關係?!”老湯頭兒的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