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醇沉默的半晌,終還是點點頭:「是的!」
「金家藏的那些金子可都沒有了。從此以後,你這邊會很困難……甚至,這次回去,都不知道該怎麼皇后交代,是吧?你一定把徐家藏著不少金子的事告訴我姑姑了!」
徐醇再一次點頭,「是!」
「那你依仗我的地方還有很多。」英姐兒面色漸冷,「回到她身邊讓她愛上你,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我很希望聽到皇后回宮的訊息……」
回宮了,就說明皇后的肚子鼓起來了。她得再找李昭去,得在李昭的寢宮裡過夜叫人得知道夫妻同房了。
徐醇冷著臉,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嗯』來。
「你需要一件事跟她親密起來。徐家的錢財沒了,她可能一氣之下要趕你……那你告訴她,金家還藏著一筆比許家更大的財富……這比財富就攥在金家那位老太太手裡,你一定會把這些財寶弄到手的……」英姐兒聲音低低的,這麼說。
徐醇先以為是英姐兒編造了個謊言叫他去哄皇后的,可再看她的表情,他竟然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英姐兒斜眼看他,「怎麼?不信?那你以為你徐家扒著金家做什麼……金家要是沒有什麼值得利用的地方,你們家能一個女兒接著一個女兒的往金家嫁,有這些尚且不足興,還想著換掉人家的孩子……到了你這裡,要是金家當初沒出事,你們家就不會想著跟我提親了。你父親一定會為你選璇姐兒的……」
徐醇不由的朝後退了兩步:「你是誰?」
這絕對不是他所知道的許家大小姐。
英姐兒咯咯咯的笑,「那我是誰?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嗎?」
徐醇皺眉:「都說侄女隨姑姑,你跟你姑姑可真不一樣。」
一樣!曾經是一模一樣的!
為了男人,把世上所有的蠢事都做遍了的一樣。
英姐兒一笑,朝遠處的亭子看了一眼,現在,姑姑一定在那裡朝這邊看吧。她輕輕的搖搖頭,提醒對方一句:「你叫她高興叫她快樂容易,可想叫她唯你的命是從,那你得先叫她愛上你。她……愛過人的!那個人不是李昭……你沒事的時候,多學學我小舅說話做事,許是對你有些好處也不定。」說著,就用下巴朝上點了點,「去吧!她等著你呢。」
徐醇就被她說的一個人吸引了注意力,「你是說四表叔?」
英姐兒打量徐醇,「沒人告訴過你,你跟我小舅有些像嗎?」
徐醇皺眉,自己的父親是對方的親舅舅,外甥像舅舅,自己像父親……只是,自己更文弱清雋一些而已。論起五官,他確實跟那位表叔有些像。
英姐兒帶著幾分嘲諷,「要不然,你以為她為何那麼好說話。來個少年說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將她哄的不知道東南西北?或是你以為所謂的芝蘭玉樹就能博得女人的歡心?」
以後成熟了,或許是會!
但現在,還是少年的你,且沒有這麼大的魅力呢。
不過是少年你的樣子,叫她想起了還是少女時候的她自己,想起了她曾經放在心上的另一個少年。
徐醇卻不見絲毫被羞辱的羞憤,而是矜持的點點頭,「那就多謝表妹了!」
「咱們之間……還是別表哥表妹的稱呼了……」她一把將手裡的梅花和梅花上的雪揉碎扔了一地,「噁心!」
留下最後兩個字,她兀自朝梅林深處走了。徒留下徐醇一個人在原地站了良久。
許時念就那麼看著宛若一對璧人的一雙人在白雪紅梅間這麼面對面坐著,心裡莫名的難受起來。這一幕熟悉的很,就像是他遠遠的看見那個人扶著一個婦人的胳膊,一點一點的在大雪紛飛的天氣裡越走越遠。
她扭臉問身後的人,「誰來查案子了?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