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奶奶嫁給了許家,許家出了皇后。
所以,這藥和方子是宮裡出的,這再是沒有不信的。
連氏千恩萬謝,「……這叫我可怎麼好意思……」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林雨桐叫兩人只管安坐,那邊久兒就來了。林雨桐也不叫她動手清理傷口,只叫在一邊看著就好。怎麼清洗,怎麼消毒,怎麼上藥,怎麼包紮,都一一的給說了。
連氏不知道林雨桐是教徒弟,只以為人家這是怕自家不放心,在這裡一邊說一邊做了。這本叫人家奶奶親自動手已經是不好意思了,還解說的這般詳細,越發的感激。
林雨桐快包紮好了,老太太急匆匆的來了。金孝拉著媳婦就跪下,趴在地上嗚嗚的哭,也不怕有林雨桐和其他的下人在,半點臉面也不留,就把事情給說了:「……孫兒……孫兒心裡憋屈,順姐兒都十五了……原本兒子就尋摸了親事,家裡也小有家資,在州府有一個綢緞莊,有一個南貨鋪子。家裡有兩兒子,大兒子在家做營生,那小兒子倒是有幾分能為,原本就是個差役,卻沒想到混了兩年,倒是叫他憑著打小能寫會算的本事,混到戶槽當文書去了,一年不吃紅利,也還有六十兩的銀子賺。孫兒就看上了那小子這股子機靈勁,想著哪怕是起點低,但捎帶時日,未嘗不是一乘龍快婿,再不成,便是分家頂門立戶的過日子,那也是好兒郎。卻不想母親一聽這事,就不答應。人家上門,打發家裡的下人將人轟出去不說,還攆了一條街的罵……孫兒也不瞞您說,便是祖母不叫回來,孫兒原本也打算回來的。帶著媳婦孩子,哪怕靠著打獵,也能掙下一口飯吃。」
老太太陰沉著臉,一柺棍就打過去:「……這些話你怎麼不早說!順姐兒的名聲在州府的都壞了!若是到現在沒傳出閒話,那是人家人品好。否則,就憑著差役來往,還不早臭了咱們的名聲?尤其是侯府出事,人家若是想落井下石,可有順姐兒的好?」
連氏聽著這話,抓住老太太的柺棍就哭:「祖母……她便是要磋磨死我我也無二話,可孩子……這又是賊又是偷的,這要傳出去,順姐兒一輩子就毀了。」
老太太就看老二:「你媳婦純良憨厚,不爭不搶。把倆孩子也教的好……你在家,他們便有太平日子過。你不在家,他們便只有被欺負的份。你若活著,你的孩子你能護住,可要是有個萬一,你這兩孩子,非被人給生吞活剝了。這就是世道!你不吃他,他反吃了你!」
林雨桐聽的心驚,也只做聽不見,專心的做包紮。她心裡明白,老太太怕是看上這個金孝了……當然了,她也覺得,這個金孝是個很聰明有決斷的人。
連氏擔心壞了閨女的名聲,可沒想著金孝這麼抱著閨女從村那頭跑到這頭有多少人看見了,那這謠言自然就破了。連氏忤逆婆婆,這事也只有老太太能管,也只有在這裡能得到庇護,真像是連氏說的,回了孃家,那真就是被休了,也有一半的人說連氏是活該了。
這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你橫豎是越不過去的。
金孝低著頭,但一雙眼睛卻暗沉沉的,「孫兒求祖母留下連氏跟兩孩子……」
「留著吧……可憐見的,我還能趕她們出去呀?」老太太又湊過來摸了摸順姐兒的臉,「正好跟琳姐兒和璇姐兒作伴。」
林雨桐也說:「那可不正好,我明兒正說宴請族裡的娘兒們,嫂子正好留下幫忙。族裡的人我認識的也不多,還請嫂子幫我。」
連氏連連應承,她是打定主意了,死活跟定老太太,哪裡也不去。
但金孝還得回去,安頓好了,他就告辭,「家裡還不定怎麼鬧騰呢,事情由我而起,不回去不行。」
卻說他出來,要出莊子了,卻更好跟剛回來的四爺走了個面對面。
四爺並不知道發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