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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親愛的,你怎麼不明白呢?

甚至還有一抹笑容。

他看著天空微笑說道:“我無罪。”

桑桑的聲音再次在崖坪前的空中響起:“你與佛宗勾結,意圖使我沉睡,便是大不敬之罪,有何可辯?”

這一次她沒有讓整個人間聽到,只有崖坪上的人能夠聽到,因此愈發驚心,很多神官執事道心受撼,再也無法支撐,兩眼一黑便這樣暈厥過去。

觀主說道:“絕無此事。”

桑桑說道:“你不承認曾經想殺死我?”

觀主說道:“我想殺死的是桑桑,並不是昊天。”

桑桑說道:“我便是昊天。”

觀主說道:“我信仰的是昊天,並不是那名叫桑桑的女子。”

桑桑說道:“若我不能在棋盤裡醒來?”

觀主說道:“昊天無所不能,更何況,這本來便是您的意志,我只是在執行您的意志,相信您現在應該明白我的虔誠。”

桑桑的聲音很長時間都沒有響起。

春風輕拂山間的桃花,一片靜寂,沒有任何人敢發出任何聲音。

過了很久,她的聲音再次響起。

“身為凡人,妄揣天心,便是罪。”

觀主平靜說道:“如果這是罪,我情願罪惡滔天。”

“你既追隨於我,便應聽從我的意志。”

“昊天的意志從未改變,那便是不惜一切代價守護這個世界的秩序。”

“哪怕我改變想法?”

“是的,因為世界之外是寒冷的冥界,您想法改變,便意味著人類的毀滅。”

“有理。”

這兩個字之後,桑桑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

過了很長時間,隆慶才敢把目光從被自己汗水打溼的地面移起,望向前方不遠處的觀主,眼神裡充滿了敬畏與不解。

昊天值得敬畏,在昊天問罪的情況下,依然能夠如此平靜對話,觀主更值得敬畏,他甚至無法理解,觀主的勇氣是從哪裡來的。

觀主艱難起身,看著遙遠北方,看著長安城的方向,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讓祭祀繼續,昊天準備回神國了。”

和隆慶的想象不同,與昊天進行對話,甚至辯論,並不讓觀主覺得恐懼,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昊天的人。

昊天是必然要與人類講道理的,因為她本來就是道理。

……

……

長安城牆上,桑桑想著寧缺描述過的那個世界,確認陳某說的有道理,而且正如他所說,這本來就是她的意志。

“有理?有個屁的道理!”

寧缺說道:“如果這是罪,我不怕罪惡滔天?這種典型非主流的腔調,難道你不覺得噁心?居然還能聽出道理?”

桑桑說道:“如果沒有道理,他已經死了。”

寧缺說道:“雖然說道門沒有做什麼,但很明顯,他事先就知道佛祖棋盤會給你帶來危險,他什麼都沒說,這是什麼道理?”

桑桑忽然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是我自己想進佛祖棋盤?他所做的事情,只不過是在執行我的意志,那他有什麼罪?”

城牆上的春風忽然變得非常寒冷,寧缺轉身過,想避過這場春風,想避開這個問題,因為他真的覺得很冷。

桑桑靜靜看著他,說道:“你懂了。”

寧缺伸手去摸她的額頭,說道:“你病了。”

桑桑微笑說道:“你有藥嗎?”

寧缺正色說道:“十一師兄最擅長做藥,我去給你討些?”

說的都是笑話,因為這時候他只敢說笑話,因為桑桑與觀主的對話,讓他的心臟變得越來越寒冷,哪怕她的微笑都無法帶來暖意。

她的微笑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