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皇子的禮制。但是終究是太過倉促草率了些。
整個後宮中都來了,只是臉上的悲傷是真是假就不好說了。
蕙貴妃站在頭一個,整個殿內只能聽得到她的啜泣聲。
最後,只聽著李德勝一句“禮成”,四皇子的棺材就被幾個太監抬了出去。
眾人皆低著頭,拿著帕子拭著眼角有或者沒有的眼淚。
“驥兒!”
棺材被抬起來的那一刻。林燕婉直直撲了上去。
“蕙貴妃,本宮體諒你是四皇子的母妃,心中定是痛苦的。只是四皇子已經歿了。你節哀順變吧,這般動作實在是有些失儀了。”
皇后看著蕙貴妃,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
而林燕婉並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又看了一眼,才從棺材上離開。
“好了,將四皇子好好安葬。莫要出現任何的差池。”
皇后最後交待了一句,便瞧著幾個人將棺材抬了出去。
並未再待上多久,眾人也就全都從殿中離開了。
沈安容走在比較靠前的位置,如意緊緊扶著她,生怕娘娘支撐不住。
“如意,你這般用力是為何,本宮又不是要倒下去了。”
沈安容淡淡開口說了一句,如意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娘娘……”
開口應了一句,卻不知該說什麼。
“罷了。本宮知曉你是擔心本宮。你不必擔憂,本宮現下一切都以腹中的孩子為先,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對孩子有傷害的事。”
沈安容開口平靜的說了一句,眼睛看向前方。
如意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自家娘娘,目光清澈,面色平靜,似乎真的並無何波瀾。
如意也放下些心來,扶著沈安容的手微微鬆了一些。
“娘娘,這般快的安葬了四皇子。是否有些太過草率了。”
“再過一日便是定好的選秀之日,不在此刻安葬,還能拖到何時。”
沈安容開口,淡淡的應了一句。
其實皇后選擇今日安葬,也是不得已之選。
四皇子去世的日子正巧與宮裡選秀的日子隔了三日,皇后也沒有旁的選擇。
而這般做,恐怕皇后私心裡也是萬般願意的。
一個死了的皇子,於她們來說,不過是一個沒有用的爭寵爭權的工具罷了。
沈安容也相信,方才林燕婉的那些眼淚和難過,更多的是對於自己失去了這最後籌碼的心痛。
嘆了一口氣,沈安容看了一眼不遠的雍華宮。
“回去以後。你將睿兒給本宮尋來,本宮有些事情交待他。”
“是,奴婢知曉了。”
而此刻的裕英宮內。林燕婉獨自一人坐在正殿的椅子上,眼神兒空洞。
“娘娘,您要節哀啊。莫要垮了身子。四皇子雖是去了,您還有皇上的寵愛。”
玉兒走上前來,有些心疼的勸慰著她。
輕笑了一聲,林燕婉用著讓人說不出的語氣開了口:
“皇上的寵愛?本宮最重要的期望已經沒了,本宮還有何資格同她們再爭?還有何資格替哥哥報仇?”
“娘娘,您忘了,皇上前兩日還往裕英宮送來了那麼些東西,叮囑娘娘您注意著身子,可見皇上對您的聖寵還是去往日一般的。”
玉兒趕緊開口辯駁著,似乎一定要讓林燕婉相信,她還是頗得聖寵的。
然而林燕婉心裡比誰都清楚,即便文瑄帝對她還念著一絲舊情,還有些顧慮和心思,不會對自己如何。
那麼皇后娘娘呢?嵐妃呢?還有那麼多後宮裡的其他的女人。
哪一個,會放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