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不解,便只能照做。
兩個人將花瓣拾地半片不落方回到院子裡,果見有個青衣丫鬟坐在廡廊下的石凳上,晃著兩條腿一陣悠閒。
紫萍正命人收拾東西,顯然已連丁姀那屋都燻上醋了,打算奔丁妙那裡去瞧瞧情況。見她回來,忙將捋高的袖子都放下,道:“八小姐回來了?七小姐可有礙無礙?”
丁姀道:“沒什麼事,只是讓蟲子給咬了,便誤以為是。姑娘別擔心,也讓大太太放心罷……”
紫萍吁了口氣,指了指那青衣丫鬟眯起眼笑:“都等了許久了。八小姐,奴婢先告退了……”
丁姀頷首,目送紫萍領著一堆人魚貫出院。這才將目光落在那青衣的丫鬟身上——這不是梁雲鳳的丫頭。
梁雲鳳的丫頭她認得,梁雲鳳若要回信為何要派個眼生的人來呢?可見這作假的伎倆實在拙劣。她也不知他搞的什麼鬼,便索性順他的意,問那丫頭:“姑娘現在就要信麼?”
青衣丫鬟年歲頗小,看著還有幾分眼熟。她咧嘴笑了笑,從欄杆上跳將了下來,一蹦一蹦地到丁姀跟前:“奴婢給八小姐納福,奴婢名叫玉兔。”
“玉兔?嗬……”丁姀打笑,“你是從廣寒宮跑下來的吧?”
玉兔捂著嘴“咯咯咯”笑個不停。
丁姀揚了揚手中的信,道:“若要回信,還再等一等。”
玉兔點點頭,望見丁姀兜在裙面上的花瓣,便歪起腦袋拿腳在地上畫圈圈,不再做聲。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成全
第一百六十章 成全
丁姀將信交給霜兒,命她從屋裡拿柄植花的小鍬,在玉兔的眼皮子底下將花瓣都埋了起來。並在埋花的地上另抱了兩捧土放進那個信封裡,在原本的兩句詩下又添了兩句,交給玉兔:“呶,這是你家爺要的回信。”
玉兔面孔一紅:“八小姐怎知是咱家爺要的這些?”
丁姀含笑不語。
玉兔眼睛睜地老大,慢吞吞從懷裡掏出個荷包,拉來丁姀的手輕輕放上去:“這是爺讓奴婢轉交的。爺說,若小姐這般做了,就給小姐,若沒有的話,就不必給小姐了。小姐既然這麼做了,那奴婢就只好給啦……”一面伸長脖子似乎也想看那個荷包裡究竟是什麼。
丁姀詫異,只好笑笑地接下。
玉兔看她收下,便一刺溜跑了。
霜兒也十分好奇,別說玉兔跟她嘴中的那個爺是誰教她好奇,眼下丁姀手裡的那個荷包更吊她的胃口。她眼巴巴看著丁姀將那荷包往手掌上一倒,只見沾了泥灰的玉掌之中,赫然滾落一個脂潤白淨的玉兔。
丁姀一下子愣住了。
這玉兔不是讓自己在姑蘇時典給大夫做診金了麼?怎會讓他贖回來的?這事因關乎面子裡子,她誰也未提起,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有些恍惚,彷彿適才還清清楚楚的事情,一轉眼便混亂地教自己看不清了。扭頭問霜兒:“夏枝還在不在屋裡?”
霜兒回道:“出去了,往四小姐那裡去了。”
“春草可在。”
霜兒點點頭:“在的,現下在屋裡,夏枝姐姐讓她做口罩子備用。”
丁姀轉而緊緊握住手裡的玉兔,一副心思忐忑。她雖對男女授受不親不能苟同,但也知道無功不受祿。既然玉兔是自己典掉的,該是自己去贖回來才是理。先既有人將它贖了回來,她也不能白要不是?於是立馬對霜兒道:“去問春草拿些銀子,立馬追上玉兔,就說給她們爺的。”
霜兒不解,可也不敢多問。就去屋裡問春草要了,春草看錢可看得緊,問她要多少。丁姀掂量著吶玉兔的分量,百八十兩自己固然拿不出來,十幾二十兩還是行的,於是不多不少就要了二十五兩,直讓春草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