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公主咯咯笑道:“瞧表姑說的,賞景當然人多了才好,一個人附庸風雅,有什麼意思?”
呦!這種有涵養的話也是汝陽公主說得出口的?
誰愛信誰信去,蕭若伊反正是不信。
顧妍揚眉看了看那幾人,除了汝陽公主眼神不好,目光聚焦不到一處之外,其餘幾個都將視線若有似無投放到自己身上,雖隱晦,卻也露。骨。尤其夾雜著毒怨,她即便想要忽略,這都不可能。
伊人說的不錯,有些本性,那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改不了。
汝陽公主見她們不為所動,復又說道:“我這婢子茶藝也是不錯的,不知道跟配瑛姐姐比起來怎麼樣?你們不是正好可以切磋切磋?”
她還對昨日烹茶之事耿耿於懷。
蕭若伊覺得未免太可笑:“汝陽,你拿一個婢子和配瑛比,是太抬高你宮裡下人的身份了呢,還是太看不起先皇欽封的縣主呢?”
汝陽當然是看不起顧妍了!不過看不起她這個人是一回事,看不起先皇封的縣主,那就又是另一個名頭了。
正在烹茶的婢子手一抖,茶匙都掉進了水裡。
她誠惶誠恐跪到汝陽公主面前,“奴婢不敢當。公主折煞奴婢……”
汝陽公主恨不得一腳把她踹開。
袁九娘抿緊唇低下了頭。
京都貴女之間的明爭暗鬥,她還是不能夠太習慣。她現在還是覺得,西北的天空更藍,也更開闊。馬兒壯草兒肥,可以騎著馬自由高歌。
“公主雅興正好,我等還是不打攪了。”蕭若伊招呼顧妍和袁九娘,牽著馬往回走。
然而將才轉身,就撞上了一行大部隊。
張皇后被一眾命婦小娘子簇擁著過來,正好遇上。
“配瑛,伊人。你們也是來看天鵝?”張皇后愕然問道。
天鵝?哪來的天鵝?
幾人還不明所以。倒是人群中鑽出的沐雪茗解釋道:“將才我們行至此地,剛好看見了兩隻天鵝在湖中鳧水,汝陽公主說要請皇后娘娘也來看看,大家都是慕名而來。”
天鵝是忠貞之鳥。在燕京十分少見。何況這個季節了還能再瞧到。眾人都極感興趣,紛紛跟著張皇后一道前來。
顧妍發現沐雪茗今日的穿著打扮和自己很相似。她穿了身煙霞色的修身騎裝,而沐雪茗身上的顏色款式也都差不多。
自從上回在宮裡。出過汝陽公主與蕭若伊因為著裝類似鬧出的烏龍後,顧妍也會時不時留心這點。
本來撞衫應該有些尷尬,可沐雪茗好像渾然不覺。
“我們來這兒有一會兒了,怎麼就沒看到有天鵝?”蕭若伊太瞭解汝陽公主的品性,七成是謊話連篇。
可她撒個謊,連將張皇后也誆騙進去,未免太大膽了。
顧婷嫋嫋婷婷走上前,盈盈施了一禮道:“將才是真的有,只是它們似乎怕生,見了人來,就飛走了……本來想請娘娘觀賞,誰知出了點紕漏。”她悄悄看了張皇后一眼,“臣女再如何膽大包天,還不至於欺瞞皇后娘娘。”
嬌小柔弱,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人好生憐惜。
在場有不少命婦知道,這位嬌小的小娘子是魏公公的外甥女。
魏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她們要為自家相公探聽風聲,當然也不能得罪了顧婷去,於是紛紛幫著顧婷說話:“動物畢竟不通人性,咱們也不好苛求。”
顧婷低垂著頭靦腆地笑。
張皇后一笑了之,“確實如此。”又看向顧婷戴著白綃手套的一雙手,勾唇說道:“顧六小姐這手套挺別緻的。”
顧婷臉色微變,張皇后不予理會,只轉身對眾人道:“諸位也累了,先在這兒歇歇腳,倦鳥知還,也許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