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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間透著真性情,無怪乎自家阿郎如此著緊。

劉敖領了意思,自去斡旋鋪排。杜如晦在棲月居內徘徊了一陣,對著保揚河坐定,努力調整呼吸剋制著不去想那帶雨梨花般柔嫩白皙的臉龐,生怕自己一時失了控,衝去丹陽郡那個客棧,將她纖弱無助的身形牢牢圈在他的臂彎中。當日在餘杭,她失了阿爹阿母,哭著潰倒在他面前,眼見她牢牢抓著他的衣袍不放,直用力到手指關節泛白,自那一刻,他便在自己心中立了誓,要替她擋去所有的苦厄。可眼下她卻因他的叔父,身陷泥淖,他只能在一旁看著,教他一面自愧一面怒意在胸中蔓延,行事自是較往日帶了幾分狠。

庾立一路上都不曾下馬歇息,一氣狂奔了百來里路,兩個時辰後,已在湖熟鎮的順康客棧中。聽聞有人打聽她的行蹤,穆清不知是杜如晦還是杜淹派來追截她的人,躲在房中忐忑不安不敢出去。英華大著膽子,小心地下樓去探聽。

過了一會兒,英華跑回房中,笑道:“有位好俊的阿郎,稱從江都來接人。可是姊夫來了?”

話剛說完,門上輕釦了兩聲,“七娘,我來了,開門罷。”聲音柔和,透著滿滿的暖意。穆清一時愣了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邊的阿柳亦是一臉驚喜,跳起來急忙跑去開門。房門開處,昂藏地站立著的男子,唇邊含著笑,眉頭卻微蹙著,帶著憐惜,輕輕喚了聲:“七娘。”

穆清尤定坐在房中,抬頭望著他,唇角牽動了幾下,終是沒能笑出來來,反而閉上了眼睛,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阿姊,哭什麼呀。這可是姊夫?”英華抓著她一邊手臂搖晃著她,穆清忙抬手拭去了眼淚,略顯了幾分尷尬,低聲道:“莫胡說八道。這是自小一處長大的師兄,待我如親兄,你也該稱一聲阿兄。”

阿柳拭了拭眼角,帶著英華行了禮,便依著庾立的吩咐,下樓去找阿達備車。屋中只剩了穆清和庾立兩人,庾立簡單說了前因後果,兩人便一起沉默了,不知該說些什麼好。見她臉上殘留著淚痕,庾立伸手想要去擦,穆清下意識地偏了偏頭,庾立頓住了,訕笑著放下手,“也是,如今七娘已是大人了,不能再如小時候那般毫無避忌了。”

樓下阿達套好了車,英華登登登地跑上樓來催促,這才打破了兩人的沉默,下樓上車往江都去了。依舊是英華阿柳跟著穆清坐車,庾立在一邊騎著馬與阿達說話。英華年少好事,纏著阿柳講庾立的事,阿柳便細細碎碎地念起來。穆清透過車壁的簾幔縫,看著他背影,好像兒時每次出遊一般,及到此時,她才將一直空懸著的心安安放下,一陣倦意襲上,不覺沉沉睡去。

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待她再次醒來時,已身處一張四周圍屏的榻上,日間最後一絲餘輝灑在榻前的絹紗幔帳上,屋子頂上有粼粼的波光在閃動,空氣中有些清潤的水氣,細碎的水聲漾在耳邊,的和著淡淡的桂子香。幔帳外有人在小聲說話,雖然聲音低微,她還是能清楚地聽出是誰的聲音,忙起身整了整衣裙髮鬢,掀開幔帳,四下打量了一番。屋內陳設精美玲瓏,窗外正臨著水,輕風攜著水的涼意往屋裡吹。

“醒了麼?”杜如晦帶著一臉笑意出現在她面前,執了她的手,讓她在案邊坐下,“先吃些東西,我讓人去備些水來,好讓你沐浴梳洗一番。”說著抬手將她散在臉龐邊的碎髮掖到耳後,柔聲道:“沒想到小別幾日,竟會出那樣大的亂子,原是我思慮不周,害你擔驚受怕。往後再不會了,去哪都將你牢牢栓在身邊。”

穆清當真是餓了,顧不上說話,咬了幾口糕餅,又一盞水下肚,才緩過勁來。“那杜淹,他是你叔父,自此你恐是要得罪他了。”

杜如晦笑起來,“不必擔心,日後無甚機會再見他了。江都還有些事未完,待處理完了這些,我們便立即向西往東都,唐國公府已來書催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