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了，別提他了。&rdo;祁昀握住她手，&ldo;大過年的，我們說點開心的事，你想吃什麼，我給你烤。&rdo;

&ldo;蹄筋。&rdo;

小插曲過去，家人又重新熱熱鬧鬧烤肉，等著即將來的跨年。

城市另端，祁湛端著果盤出來，見商陸睡著了，他馬上放輕腳步，他走過來，關上客廳的吊燈，只留了沙發旁邊的落地燈。

落地燈的燈罩是李素雅親手織的，奶橘色的燈光似是罩了層薄紗，斜照在商陸的臉上。

商陸睡覺特別安靜，只濃密的長睫偶爾顫動，暖光籠著她安寧美好的睡顏，泛著圈盈盈的光，祁湛瞧著，有些挪不開眼睛，他忘記手還搭著開關，就這麼靜靜望著她。

&ldo;喵。&rdo;

不知過去多久，糯米糕甩甩尾巴，從商陸懷裡溜走了，懷裡少了毛茸茸的溫暖，商陸下甦醒，她瞪著惺忪的睡眼，瞳孔聚焦了半天，才偏頭看過去，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奶音：&ldo;祁湛？&rdo;

啪嗒。

祁湛手沉，客廳恢復光亮，他走過來擱下果盤，在另側沙發坐下，拿起遙控調臺，從這個臺的春晚，調到下個臺的春晚：&ldo;吃水果吧。&rdo;

&ldo;會兒吃。&rdo;商陸揉揉眼睛，&ldo;現在幾點了？&rdo;

&ldo;十點半。&rdo;

&ldo;哦哦，我睡了那麼久啊。&rdo;商陸腦子還不是特別清醒，她晃晃頭，裹著毛毯起身拉住祁湛的手往外走，&ldo;那我們先出去等著吧，快放煙花了。&rdo;

祁湛順從跟著她出去，等到了花園，天色黑沉沉的，還有些涼，抓著他的手越發顯得溫暖，祁湛見他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他往外抽了抽：&ldo;女孩子要矜持，在外面……&rdo;

然而下秒，商陸比他更快地抓回他手，五指自然扣住他手，還是半睡半醒地眯著眼睛：&ldo;哦哦，知道了。&rdo;

&ldo;……&rdo;祁湛無奈了，&ldo;你是不是還沒睡醒？&rdo;

&ldo;嗯。&rdo;商陸老實點頭，&ldo;你家裡太好睡了，我好久沒睡那麼好了。&rdo;

十年來，她甚少睡過安穩覺，每天除了處理國事，應付虎視眈眈的祁止山，還要分出時間悉心教導祁默。

她28歲的時候，已經生了華發。

商陸說得認真，祁湛聽起來又是另外的意思，他猛地抽出手，背著手轉身看夜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沖：&ldo;真熱，今天真熱。！&rdo;

&ldo;熱？&rdo;商陸攏攏毛毯，頭往裡縮了縮。&ldo;我怎麼覺得有點冷。&rdo;

&ldo;大概是你剛睡醒。&rdo;祁湛含糊應著，見時間差不多了，他低咳聲，&ldo;商陸。&rdo;

&ldo;嗯？&rdo;

&ldo;我手機落在玄關的矮櫃了，你幫我拿下。&rdo;

&ldo;哦哦。&rdo;

商陸折身回屋拿東西，玄關有個原木色矮櫃，櫃面沒有手機，商陸蹲下拉開櫃子，拉開，塞得滿滿當當的煙花棒就嘩啦嘩啦往外掉進商陸懷裡。

&ldo;……&rdo;

商陸瞬間清醒，她不自覺抱緊煙花棒，鼻頭有點酸。

她是正月嫁給祁湛，第次離家，不能和家人起過節，她不習慣，可爹爹說了，進宮後她不再是商家大小姐，是大齊的太子妃，太子妃是不能哭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