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集市湊個熱鬧。你呢,不會也是想去湊個熱鬧吧?”
顧還卿一本正經:“我不湊熱鬧,我想去買點東西。”
“那一起吧。”宮少陵也換上認真的語氣:“一晃幾個月不見,有許多事要跟你商討,難得我們碰上,也是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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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仙鎮的市集很熱鬧,奈何再熱鬧,這種早市在太陽出來之後便要散了。顧還卿與宮少陵告別,回了紫霞山莊。
軒轅黛問她收穫如何,都買了些什麼。
顧還卿掏出一個白玉雕的小兔子:“十二什麼也不缺,我也不知道送他什麼好,就買了這個,玉不是什麼好玉,也不值幾個錢,不過勝在這小白兔雕的活靈活現,栩栩如生,怪可愛的。我打算送給他做個掛件,只要他不嫌棄,隨便他掛在哪,丟了也不用可惜。”
軒轅黛想說她真謙虛,只怕她送十二一根草,十二都要當仙草供起來,豈會嫌棄和弄丟?
轉念想到他們目前的關係,實在不適合說這樣的話,便打住了,說起別的:“等十二的身體有所好轉,我們便回靖州,此次《娑羅涅槃》發作他能這麼順利的捱過,我懸著的心也放下大半,不過他這麼一鬧,對他的身體耗損極大,也不知要休養到幾時才能如初。”
顧還卿想到走時他還有些低燒,身上的斑紋也未褪,便道:“他每次發作的時候,都是最開始那一陣子難受的厲害嗎?後面好像好多了。”她的感覺是這樣。
然而軒轅黛卻搖搖頭,清冷好聽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沉痛:“不止是最開始,一陣一陣的,《娑羅涅槃》發作跟練功走火入魔差不多,一股極強的內息在他體內如洶湧的潮水胡奔亂竄,幾乎要脹破他全身的經脈,摧毀他的四肢百骸……那樣的痛苦往往能把人逼瘋……”
她伸手掩額,長而卷的眼睫毛斂了下來:“而且那些骯髒的斑紋突然長出來,他又癢又痛,若不鎖著他,他難受到受不了的時候,便只會想著把那些髒東西從他臉上和身上用力的撓下來、摳下來,儘管會弄的體無完膚,鮮血淋漓,他也在所不惜……”
只聽她的訴說,顧還卿都替姬十二疼,生生揪著一顆心,她能想像出那種痛苦難受到極致的感覺,這也難怪姬十二需要狼王血了,原來他受了這麼多的罪!
她感同身受,心疼姬十二受苦的同時,卻也不無疑惑——總覺得軒轅黛所說的情況跟自己看到的不太一樣。
姬十二發作的時候的確十分痛苦,她曾見過他挖洞把自己埋起來,不過她每次看到他後來都挺好的,除了斑紋沒消,略有些難受外,並無軒轅黛所說的一陣一陣的痛苦來襲。
只是她見過姬十二發作的次數少,而軒轅黛卻經歷了十幾年,自然軒轅黛的話更有說服力。
軒轅黛眨了眨眼睛,才繼續道:“這過程極其艱辛不說,且無規律性,有時翌日便會恢復如初,有時則需兩三日才會好轉。”
這個顧還卿聽姬十二提過,的確沒個準,便嘆了一口氣:“也不知他今日能不能好,這滋味也太折磨人了。”
軒轅黛卻看了她好幾眼,欲言又止,她狐疑地道:“怎麼了?”
軒轅黛遲疑了一會,想說有她在,十二的痛苦似乎能減緩,比如這次,明顯能看出不同,然後又想跟她說合功的事。
但左思右想,仍覺得不說為妙,——目前他們兩人的關係夠亂了,再說只會亂中添亂。
因此她岔開話題,指了指顧還卿手中的玉兔:“打算什麼時候送給他?”
顧還卿看著玉兔,一時倒有些猶豫,送人生辰禮,肯定是當面送才顯得有誠意,況且她擔心姬十二,想看看他好些了沒有,還是不是那麼難受?
可以他們目前這種狀況,自然是少見面為佳,能避則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