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羊車,聶九靈便沒有堅持要小毛驢了。因為羊車小巧輕便,由一頭山羊駕車,可以馱載他、阿牛和大白外出遊玩。
這就必須搭個棚子安置牲口,珩叔等人剛把竹籬笆紮好,便又開始著手搭牛棚。
見冷奕走了,顧還卿也想離開,她覺得離聶淺歌遠點好,聶淺歌卻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在她身後喋喋不休的問她去哪了。
她無奈回頭:“我去里正家了。”
“去里正家幹什麼?”
“讓里正幫我們弄幾畝地,到時種莊稼,總不能什麼也不幹,坐吃山空吧。”顧還卿跟他解釋:“咱們得發家致富,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不讓人瞧扁了。”
聶淺歌尚未說話,那邊在收拾菜地的福嬸介面:“二爺,姑娘說的對,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讓那些唯利是圖的小人瞧瞧,咱聶家人到那兒都能過的風生水起,和和美美!”
為免雞狗跑到菜地撒野,牛家村的菜地四周都種著木槿,密密匝匝的,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綠色籬笆,木槿花開的時候,滿眼繽紛,加上不甘寂寞繞籬纏架的牽牛花,端地是美不勝收。
顧還卿拉開新修的籬笆門,進了菜地,對福嬸說:“這時節也不知能種什麼菜。”她對種莊稼本就不在行,什麼時節種什麼完全沒有概念。
菜畦久無人收拾,雜草叢生,倒有不少野菜,卻不見正經蔬菜。
福嬸一邊扯雜草,順便把大塊的土坷垃用小鏟子鏟散,一邊豪氣地道:“種莊稼沒啥犯難的,別人種什麼咱們種什麼,別人施肥咱施肥,別人捉蟲咱捉蟲,如法炮製,有樣學樣。”
“……”圈圈眼,就醬紫?
福嬸笑起來:“村裡不乏種莊稼的行家裡手,大不了咱們向別人請救,也不丟臉。”
也對,車到山前必有路,顧還卿決定不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瞎折騰,對福嬸說:“那我去做飯。”
“辛苦姑娘了。”福嬸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直覺得顧還卿十指不沾陽春水,燒飯是自己的事,但未料到這姑娘為人不拿架子不說,燒的飯菜還噴香。
一對比,福嬸覺得自己做飯的手藝相形見絀,做出的飯菜也羞於見人。
聶淺歌又跟到灶房。
“這裡煙熏火燎的,你出去吧。”顧還卿取了一塊淡藍色的頭巾把頭髮包上,在腦後打了一個結,挽起袖子就去擇菜。
聶淺歌四處看了看,也搬了個小馬紮坐到她對面,自告奮勇地表示自己也要理菜。
早上鄰居王大娘割了一大捆紅薯藤回來餵豬,顧還卿一看,口水直流,這可是個好東西啊!想起上輩子吃過的紅薯藤炒肉、紅薯藤煮魚、清炒紅薯藤,那可是一大美味啊,她百吃不厭。
於是她毫不客氣的向王大娘要了些紅薯藤回來,打算等會就做一大盆紅薯藤煮魚,再清炒一個,祭自己五臟的同時,也犒賞犒賞大家。
紅薯藤好吃,但要剝皮,這道手續有點麻煩,費時,聶淺歌願意幫忙,顧還卿求之不得。
顧還卿十指芊芊,皎潔似月,指尖留有一點點指甲,一根紅薯藤在她手中翻飛兩下,就剝的水靈靈的,青綠喜人。
聶淺歌如今穿戴正常,手腳都不像原來那麼髒汙了,洗出白皙的顏色,顧還卿看了一下,他的手骨肉亭勻,十指修長,非常漂亮,且指甲修剪成圓弧形,乾乾淨淨的,跟他現在清秀的容貌很相配,有種相得益彰的感覺。
只是老話說的好,心靈才手巧,像聶淺歌這種智商告急的,一雙手笨拙的讓人想起“朽木不可雕也”……
瞅著被他掐的亂七八糟的紅薯藤,都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