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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任文萱沒有再像往常一樣早早打坐修煉。
又絲毫沒有睡意,她重新點亮了燭火,然後拿了本書在看,不過完全沒有看進去。
她現在腦子充斥著該去哪裡?
宋閥第一個被否決了,可是想來想去,那個地方是最安全的。
南蠻也安全,不過她一回去,宋缺那人豈會不給人施壓,將她帶回去。
現在的任文萱,最怕的就是見他,自從那件事後,她對他真是又恨又氣,可是偏偏心底更加留戀,讓她氣苦不已,所以只能離開,準備自己靜靜心。
可是一直跟著她的宋缺,這些天沒見他跟著,又讓任文萱有些牴觸,生出一種莫不是得手後就不在意的感覺。
不能怪她有這個心理,前世她見了很多這樣的事,尤其是在那種電影學院裡,這種事出現過很多次,後來在陰癸派,任文萱也發現過。
說到地,就是任文萱沒有安全感,而且偏偏還是個誰也不信的人,加上祝玉妍的悲劇,讓她對男人有種天然的牴觸,更何況,宋缺的表現在她看來,他會娶妻,修煉成無情道基,就說明他也不是有多愛她。至於他無情道基崩潰,任文萱沒覺得是他對自己的愛而奔潰,而是在道基不穩時,歸結於她對他的誘惑。
想到這裡,任文萱皺起眉來,難道他因為全了慾念,然後可以修復他的無情道基?
有孕的女人就是愛胡思亂想,平日裡再自私武力值再高的女人也同樣逃不過。
放下書,她走到窗邊,目光深沉,如果真是那樣,該怎麼報復?
睚眥必報的任文萱真是難伺候。
另一邊,任文萱還沒有到長安的是,宋缺就追趕到了石之軒到了漢中郡。
雖然任文萱偶爾接到陰癸派及白道給她的訊息,但是也只是偶爾,哪裡比得上宋缺宋閥的系統。
石之軒的確來過長安附近,不過卻沒有進入長安,而是轉去了漢中,看來是想繞回川蜀。
宋缺沒有告訴任文萱,應該說,他本身也不想阿萱再和他交集,既然她已經是自己的人,那麼她的事就該由他解決。
到了漢中郡的時候,石之軒再次消失了。
真是滑溜之極,無怪四大聖僧和寧道奇一起追殺數千裡也抓不到的石之軒。
正想繼續下川蜀,他的所在來了一個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的客人。
“梵小姐。”
梵清惠攔住了宋缺去川蜀的路,她道:“石之軒並沒有下蜀道,我們能想到,他也能想到,所以他反其道而行轉回長安是更可能的。”
宋缺考慮道:“就因為他想到梵小姐你的猜測,他堅定去川蜀。”
梵清惠在他的食桌對面的椅子下坐下,她輕輕地道:“川蜀多山,勢力雜亂,確實是個好避禍的好地方,不過……如果邪帝舍利還在關中傳出訊息,他可還會轉去川蜀?”
宋缺想了想,皺眉看著梵清惠道:“你的意思是……”
梵清惠輕輕一嘆,很柔和的嘆息,帶著悲憫和些許無奈,叫人生出無比複雜的感覺。
“不瞞宋公子,清惠來之前得到一個很不好的訊息。”
宋缺等她的下文,梵清惠繼續道:“之前還可以從眼睛有問題上尋找,可是現在,石之軒似乎恢復了……”
宋缺一驚,別人沒有看見,但是他不僅看見,而且還非常清楚阿萱的蠱針有多毒。
毒是混成多種,而且對先天真氣都有壓制的作用,阿萱射種了石之軒的眼睛,本身就能刺瞎眼睛,更別說還是劇毒了。
“可確切?”
“確切,他的眼睛是睜開的,而且看得清。”
“聽聞令夫人的目標也在長安,石之軒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