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精神一晃,有些驚訝地看著溫霧嶼,「假設行嗎?」
「不行。」
扶曜突然捧住溫霧嶼的臉,重重吻了下去,「你聽我把話說完。」
溫霧嶼的脾氣被撩起來,又想罵他有病。
「褚琛出現之後,我發現我的這種焦慮在你身上不成立,」扶曜對溫霧嶼的抗議視若無睹,他繼續說:「你跟爺爺不一樣,你有自己的生活圈和社交圈,沒了我,你也能安安穩穩的生活,不至於過得那麼悽慘,是不是?」
溫霧嶼不讓扶曜吻了,他掙扎,又掙扎不開,心下窩火,磨著齒尖狠狠一咬,血腥味讓彼此都清醒不少。
「你是不是有毛病!」溫霧嶼沒有忍氣吞聲的習慣,該罵還是罵出口了。
扶曜把一切都坦白乾淨了,他心裡舒坦,面上卻裝的失落,眉眼一耷拉,渾身上下全是將哭未哭的委屈。
「現在我還是想讓你去治眼睛,」扶曜舔淨唇角的血跡,「只不過想法變了,我的動機跟之前的執念不一樣了。」
溫霧嶼稍怔,問:「你的動機和執念是什麼?」
「人有旦夕禍福,我怕我突然死了,你又真的瞎了,以後誰帶你走路?」扶曜捧著溫霧嶼臉頰的雙手沒有送來,他微微低頭,親暱地蹭了蹭,交頸廝磨,「這種目的太狹隘。」
溫霧嶼似乎能預見扶曜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口乾舌燥,突然心跳加速。
「霧嶼,我愛你,」扶曜纏綿蘊藉,「我想讓你窺見天光,用自己的眼睛繼續去看外面世界日新月異的變化,這才是源源不斷的驚喜。你這麼明媚,不該被困在黑暗裡。」
扶曜扮可憐這一招在溫霧嶼身上屢試不爽,他眼眶酸澀,原本就模糊的視線又被蒙上一層水霧。
我愛你,大概是這世上最直白且動聽的情話了。
「哥,」溫霧嶼問:「我們為這個事情爭執了這麼多次,你當時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
「我不想用跟你無關的前塵往事把你架在火堆上烤,讓你心軟,也讓你進退兩難,這樣太卑鄙了。」
溫霧嶼嗤笑一聲,問:「那你跟我耍別的手段,在我面前哭幾回,我照樣答應你了,這不卑鄙嗎?」
扶曜理虧,他不說話了,又怕溫霧嶼秋後算帳,心驚膽戰地斟酌措辭。
「對你我的心硬不起來,」溫霧嶼靠在扶曜身上,懶洋洋地說:「耍手段就耍手段吧,反正我也喜歡。」
扶曜一愣,秋夜的蟲鳴有些呱噪,他沒聽清溫霧嶼的話,「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
扶曜突然意識到什麼,他微微睜大眼睛,誠惶誠恐地問:「喜歡什麼?」
溫霧嶼故意不說話了,明晃晃地吊著扶曜的胃口,說:「哥,我腰痠。」
扶曜嘴角一抽。
溫霧嶼笑眯眯地站起身,抬起手亂晃,「回家了,吃完飯再說——我狗呢?」
旺財搖著尾巴高高興興地跑過來,被扶曜一眼瞪了回去,「滾。」
「嗷嗚。」旺財慫得很,哪兒來回哪兒去。
溫霧嶼似笑非笑地斂著眉眼,「讓誰滾呢?那是我的狗。」
「我送你了嗎?」扶曜縱眉,略微挑釁地說:「你再叫一聲,看它搭理你嗎?」
「我不叫它,我叫你,」溫霧嶼眨眨眼,笑得特別壞,「哥。」
扶曜從鼻腔哼出一聲,算答應了。
「嘖,賭氣呢?」溫霧嶼罵得嬌嗔,「你心眼怎麼這麼小。」
扶曜收起輕佻達浪的笑意,深深地凝視著面前的人,「霧嶼,我性格上的缺陷從不對你隱瞞,我確實小心眼,並且強勢,我沒有你想像中的溫柔,包括在床上。」
溫霧嶼不怕死地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