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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怎麼會,」溫霧嶼狀態鬆弛,他懶洋洋地歪了歪頭,「我是說——我睡了你的床,你睡哪裡?」

「地板。」

溫霧嶼挑眉:「那怎麼好意思啊。」

「不用客氣,」扶曜鬆快地說:「我大馬路都睡過。」

溫霧嶼也不能推辭了,「好吧。」

客棧最不缺的就是被褥枕頭,扶曜從櫃子裡又拿出一套,就鋪在床邊,他屈著一條腿躺著,一隻手枕在腦袋下,他睜眼看著天花板,睡不著。

溫霧嶼的呼吸聲很輕,輕得能被屋外的雨聲蓋住。

扶曜不敢出聲,也不敢閉眼睛,他怕是露水一夢,又像十年前似的,醒了,夢沒了,人也不見了。

「阿曜。」

扶曜聽見聲音,猛地一顫,脫口而出:「我在。」

溫霧嶼輕蹙地笑了一聲,「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怕我吃了你啊?」

「我的性取向擺在這裡,該緊張也是你緊張。」扶曜心理素質極佳,他應對如流地反問:「你想怎麼吃?」

溫霧嶼:「……」

扶曜說:「都行。」

「我操。」溫霧嶼啼笑皆非,沒把自己往坑裡踹,他絲滑轉移了話題:「睡不著啊,聊聊天嗎?」

「行,聊什麼?」

問得好。話題切入點也是需要技術含量的,溫霧嶼不能一上來就聊扶曜的性取向,太不禮貌了,可是他的嘴也跟不上自己腦細胞思考的速度,開口就說:「你這床挺舒服的。」

溫霧嶼:「……」

還不如聊取向。

扶曜慢條斯理地說:「嗯,喜歡可以多睡幾天。」

這個房間不像普通客棧的客房,有很明顯的生活痕跡,扶曜大概是一直住在這裡的。溫霧嶼想了想,問:「阿曜,這個客棧真的不是你的嗎?」

扶曜如實回答:「名義上不是我的,不過實際是我出資租的。」

溫霧嶼悶著鼻腔哼了一聲:「嗯?」

「這家客棧以前是鄉裡的廠房宿舍,算集體財產,後來想賣沒賣出去,只能租了收點房租。但效益一直不好,最後也沒人想要了,」扶曜娓娓道來,他怕溫霧嶼聽不明白,話說得慢:「我很喜歡這個位置,依山傍水,煩悶的時候一個人待在這裡很舒服,荒廢了可惜。」

溫霧嶼翻了個身,「嗯,確實不錯。」

扶曜笑了笑,繼續往下說:「我不能以個人名義租這裡,就找了個朋友,他出名字,我出錢。不過最近租期快到了,正在走線上的投標程式。」

溫霧嶼腳心有點癢,他蹭了蹭被子,問:「租金多少?」

「一年三萬。」

「便宜啊。」

「深山老林的房子本來也貴不到哪裡去,」扶曜笑著問:「怎麼了霧嶼,你也有興趣參與投標嗎?」

溫霧嶼答非所問:「我不能搶了你的心頭好啊。」

扶曜卻說:「我的心頭好如果能到到你手裡,該寶貝的還是寶貝,不衝突。」

溫霧嶼的心尖顫了顫,他很困,腦海中飄著一些混沌的思緒,始終找不到落腳處——寶貝。

他夢囈似的重複著這個詞,沒有頭緒,便不做掙扎,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這場雨持續下了三天,溫霧嶼的腿也時好時壞的疼了三天。扶曜每晚都會給溫霧嶼熱敷幾回,倒是把他的毛順平了。於是身體的疼歸疼,溫霧嶼的心情一直很愉悅。

雨後天朗氣清,太陽出來了,溫霧嶼不好在扶曜的房間繼續睡下去,他婉轉地跟扶曜提了修補窗戶的事情。扶曜總說忙,工作日的白天見不到人,晚上躺下後,他們各做各的事情,偶爾聊上幾句,相處得很舒服,分寸感也從來沒有被打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