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霧嶼在最後關頭失了神,他的魂魄都融進了扶曜的身體裡,他們不分彼此,在跌宕起伏的潮海中沉落,最終在情愛的河流裡覆舟。
「真他媽的……」溫霧嶼喘著粗氣,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
扶曜伸出舌尖,舔乾淨自己嘴角的東西,他砸吧嘴,氣息特別濃烈。扶曜緩緩站起,又欺身壓住溫霧嶼,跟他接吻。
「真他媽什麼?」扶曜問。
溫霧嶼頭皮發麻,顫顫巍巍地回:「爽——」
扶曜低聲輕笑,他摟緊溫霧嶼,長腿一勾,勾過被子把人蓋得嚴嚴實實。純欲過後是純情,扶曜說:「爽過了就睡覺。」
「收放自如啊,」溫霧嶼舒服了,他伸了伸腿,說話慢悠悠地:「你不如跟著慧心出家算了。」
「那不行,虧大了。」
溫霧嶼翻了個身,面朝著牆,後靠著扶曜,緊密親暱,他很喜歡這種姿勢,容易入睡,「虧?我都這樣了你還點到即止,這會兒怎麼不覺得自己虧呢?」
「你體弱,」扶曜的臉埋在溫霧嶼的脖頸處,他說話聲音又悶又輕,「把你弄壞了我心疼——這段時間先過得清淡一點,等年底從醫院檢查完了再說。」
年底啊,溫霧嶼心想,這得等多久?
迷迷糊糊地開始數日子,剛起了個頭,又在扶曜的安撫聲中睡著了。
溫霧嶼逍遙快活地在老房子住了幾天,骨頭都酥了。他跟扶曜形影不離地黏糊,總忍不住想接吻,又不能當著扶善國的面明目張膽地做這些事情。風吹葉晃,他們偷偷躲在樹後,在不為人知的角落,曖昧又熱烈。
扶曜終於閒下來,好幾天沒去上班了,他把老房子裡外打理一遍。溫霧嶼就搬個小板凳坐在院子中央看,他其實看不清什麼,能聽見個聲音響,心裡安心。
扶善國捏了杯水從房間出來,跟扶曜打了個照面,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目光在扶曜和溫霧嶼臉上來迴轉,始終沒說什麼。
扶曜心下瞭然,看來瞞不住了,他笑了笑,說:「爺爺。」
「誒,」扶善國五味雜陳,他把水遞給扶曜,「累吧,先喝口水,歇會。」
扶曜接了水,喝光了,又說:「我看後牆脫落了,下雨得滲水。爺爺,下午我把房子也補了吧。」
「別了,那牆補了八百回也照樣漏,要找專業的人,這活你幹不來。」
扶曜說了句哦,沒動作了,直愣愣地在扶善國面前杵著。
扶善國眼見心也煩,他一臉牙疼的表情,隨口說:「你要真閒得慌,去給我把後面那塊地的雜草拔了,我要種土豆。」
扶曜輕蹙一笑,也說哦。
扶善國要氣死——哦個屁!
溫霧嶼被太陽曬困了,那爺倆後面的對話他基本沒聽進去,晃晃悠悠地起身。
扶曜自然且嫻熟地走到他身邊,把人摟穩了,溫聲地說:「怎麼了?」
「困了,」溫霧嶼看不見,以為扶善國已經走了,他有點放飛自我,又跟扶曜親暱地蹭了蹭,「哥,我去睡會兒。」
扶曜笑著說好。
溫霧嶼睡了沒多長時間,被雞飛狗跳的貓狗聲吵醒了。他呆坐片刻,叫了聲哥,沒人應。溫霧嶼不太想拄盲杖,於是摸摸索索地出門,他依稀記得哪兒有臺階,可是腳一抬,踩空了,要摔。
溫霧嶼在旺財急切的叫聲中崴了腳,身體搖搖欲墜地後仰,他胡亂揮手試圖抓住什麼維持平衡。然而什麼都沒有,啪一聲摔得瓷實,哪兒都疼。
「哎喲!」扶善國聞聲而來,看這場面嚇了一跳,他想攙溫霧嶼起來,自己的勁又不夠大,「這是怎麼了?」
溫霧嶼摔懵了,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
扶善國著急忙慌地掏出老年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