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太好了!”
日子越過越好,姐弟倆臉上都有光彩。
聊著新年新景,六子卻忽然想起了什麼新聞似的,拄著下巴對虞汐道:“姐,你可聽說了?來年,有個陸姓的大商人要來弈城了。”
虞汐收好賬薄,側眸:“弈城坐擁南北管道,商人來來往往,也不稀奇。”
六子正色道:“可這個叫陸衍的商人也不知是何方神聖,咱們整個玄州的商戶,貌似都要向他相讓三分。我打聽到他已經把弈城最大的布莊盤了下來,接下來,似乎還有意要開飯莊。我們做酒家的雖是小本生意,但也經不住旁邊來了尊大佛啊。到時可別叫他一家獨霸,我們連些小魚小蝦的利潤都賺不到……”
陸衍,陸衍。
虞汐一僵,默默在心中把這個名字唸叨了幾遍,不自覺的,便想張嘴追問六子幾句,可喉嚨裡卻忽然像是有什麼東西卡住了似的。
她只好嘆了口氣,終是壓下心裡的波瀾:“別想太多了,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二人正說著話,外面的院門忽地被人咣咣用力叩響。
六子不由嘟囔:“真是怪了,這樣的天,還有人來串門不成?”
六子於是披了件衣服出去開門,外頭下著雪,又颳著風,他可真是不願意離開暖烘烘的屋子。
虞汐站在屋裡,探頭往外看。
門一開啟,一個穿著體面皮大衣的肥胖婆子,立馬擠了進來。
六子攔都來不及,那婆子就扭扭噠噠的走進了虞汐的屋裡,接著誇張的抖了抖身上的雪,甜膩膩的打了個招呼。
虞汐一見來人,面色登時轉冷,只點了點頭,然後問:“於大娘冒雪來訪,當真是有興致。”
於大娘也不理虞汐話裡的嘲諷,站在別人家裡,一雙豆子眼,卻像老鼠似的滴流滴流到處看。
她其實是來看虞汐笑話的。
虞汐是外來戶,早年剛落戶弈城的時候,著實吃了不少苦。後來她逐漸安穩下來,但也不像是很有錢的樣子,為人也一直低低調調的。
於大娘當然不知道虞汐關起門來過得是什麼日子,她也不知虞汐這些年其實一直都在勤勤懇懇的生活,已是攢下了一筆不小的積蓄。
她只覺得,像虞汐這樣的獨身女子,無依無靠的,肯定就過得不好。
於大娘是弈城裡有名的媒婆,多年裡做過不少缺德事兒。
她說成的那些姻緣,不管是好是壞,總之是令她從中颳倒了不少油水。
於大娘手腕厲害,行事不留痕跡,所以儘管她打著媒人的旗號、私下卻做著老鴇坑害姑娘的買賣,倒也一直在弈城裡混了下來。
今次她盯上虞汐,就是為了能從她這倒騰到一個好差價。畢竟像虞汐這種沒有家人靠山的女子,就算嫁出去出了什麼事,也不會鬧大。
於大娘找過虞汐挺多次,可虞汐卻並不願嫁人,得知此意後,於大娘每每都瞪大了豆兒眼:“你一個女的,怎能不嫁人!”
她心裡只當虞汐是逞強罷了,就故意挑了個寒冷的雪天過來拜訪,想著,若是能看到虞汐日子過得悽慘的樣子,她便能在一旁好心的“提提建議”了。
虞汐家的小院從外觀上看很是老舊,所以進門前,於大娘還挺胸有成足。
怎料此刻,待她真正站在屋子裡後,嘴巴上卻是一句話都講不出了。
屋內的火炕舒適又寬敞,炕上的被褥乾淨又整齊,一看就知保暖性很好。
櫃子、桌子、軟凳……傢俱一應俱全,甚至桌上還有一塊普通人家都用不上的銅鏡,和一個小巧的妝匱。
炕上小几邊,有個編制精美的小籮筐,裡面竟也堆滿了各式各色的手工糕點。
若不是生活富